黃嶽山一聽,點點頭,說道:“找到戒毒方法這件事,就交給你處理,至於其他的事情,你不用太擔心,現在警察局的人已經接手了劉學斌的工作。”
江宇見黃嶽山主動提起來劉學斌的事情,不由得微微擰起眉頭,問道:“黃書記,老劉對目前的形勢是最為了解的,讓他在家裏休息,是不是有什麼其他的用意?”
此時夜深人靜,戒毒中心裏根本就沒有什麼人,除了他和胡天德,就是一個護士再加上三個病人,藏在心中一下午的事情,江宇終於問了出來。
黃嶽山聽到這句話,眉頭也微微皺起來,說道:“你看出來了?”
江宇點點頭:“黃書記,你的為人是怎麼樣的,行為處事又是怎麼樣的,我們都是清楚的,而那個神秘人,我跟他打過幾次交道,也看出來了,這個人對人的心理了解之深,恐怕比我們想象中還要深,所以,黃書記,我擔心的是,這次你是老劉不下的陷阱,可能抓不到大魚。”
並不是這個方法有什麼問題,就像他在戒毒方法上麵,慣用中醫,黃嶽山在治理平海省上麵,對待人才方麵,都有一套屬於自己的成熟體係。
對方既然將他怎麼戒毒的方法都可以吃透,對於這個平海省省委書記也一定有所研究。
雖然讓劉學斌回家,黃書記說是杜生禮的父親的意思,但是對方的心理防線真的這麼容易打開嗎?
這才是一個大的問題。
“那……這件事你怎麼看?”黃嶽山那天隻是配合劉學斌演出而已,回到辦公室之後,著手開始準備,為了讓對方上鉤,他已經做好了部署,但是心裏其實還是明白,要是對方沒有上鉤的話,那就是功虧一簣。
不僅釣不上來這條大魚,而且還能讓這條大魚知道,裝在劉學斌房間裏的監控已經被發現了,而且還發現了監控的地方。
江宇說道:“黃書記,既然我們打算放長線釣大魚,那就在大魚咬第一口魚食的時候,不要動杆子, 第二口的時候,也不要動杆子,直到第五口的時候,已經徹徹底底放心了,胃口也打開,準備大快朵頤的時候,快速收杆。”
第三口的時候,容易想到次不過三,所以會特別的小心翼翼,到了第四次的時候,還是小心翼翼的,但是肯定沒有第三次的時候這麼防備,然而隻要到了第五次,就算上麵的人不放鬆警惕,但是下麵的人,在經過這麼次的相安無事之後,也會變得不在乎起來。
黃嶽山點點頭:“嗯,我知道你的意思了。”
說完,搖搖頭,繼續說道:“我說你呀你,要是去做官的話肯定是一把好手。”
江宇一笑,知道黃書記說的是之前讓他去清水縣做官的事情,那個時候沒有走,這個時候就更不可能走了,這是什麼時候……
“黃書記,這件事還是等一切塵埃落定了,我們再商量吧。”江宇微微一笑,這一次的事件,讓他產生了一種不一樣的感覺。
以前他覺得作為一個醫生,可以治病救人,但是這一次,江宇卻忽然之間發現,他隻有一雙手,就算是不眠不休看病,也沒有辦法看完這個世界上的病人。
一個人的力量還是弱小的,而且作為一個醫生,其實還是有很多束手束腳的地方。
黃嶽山微微一偏頭,好像不相信剛才的話是江宇說的,他這意思是鬆開了。
江宇和黃嶽山都很有默契地沒有繼續說起當官的事情,兩個人沿著出來時候的道路,往回走。
就在這個時候,原本安靜的戒毒中心,忽然發出撕心裂肺的吼叫聲,江宇暗叫不好,這聲音好像是從杜生禮的病房傳出來了,他連忙對黃嶽山說道:“黃書記,我先走一步。”
江宇說完,飛速地往杜生禮的病房走去。
而黃嶽山也跟上江宇的腳步,往杜生禮的病房而去。
剛到了門口,黃嶽山的眸子就微微擰起來,杜生禮正在不停地用頭撞牆壁,好像是要將自己痛苦的靈魂撞擊出來般。
江宇一把上前,嫻熟的將杜生禮按在床上。
而杜書義一把按住自己兒子的手,將冰冷的鐐銬拷在杜生禮的手上。他的目光中流露出一絲絲的驚惶未定,抬起頭看了一眼江宇的方向,問道:“他總是這樣嗎?”
而躺在床上的杜生禮一邊掙紮,一邊發出怒吼,輕易將杜書義的問話掩蓋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