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宇並不反駁,而是繼續問:“老領導是不是經常難以入眠,而且覺得手足心熱,尤其是夏天到了,更覺得難受。”
這些症狀,江宇一一說的都對。
原本這老領導覺得江宇年紀輕輕,本事應該不大,此刻聽江宇這麼一說,對江宇不由得正視起來。
“你說的這些都沒有錯,但是這些年都這樣,也沒有什麼影響。”
江宇笑道:“老領導,你介意我給你把個脈嗎?”
老領導對自己的身體十分的自信:“把吧,我這麼多年都沒有事情,一次醫院也沒有去過,我就不相信了,到你這小子手裏,還能整出什麼毛病來。”
黃嶽山說道:“老領導,江宇的醫術精湛,尤其是中醫更是無話可說,您就放心吧。”
老領導哈哈大笑:“我不是不放心小江的醫術,我是對自己的身體十分清楚。”
這麼多年,他是真的一次醫院都沒有,那些住在一起的老戰友都羨慕不已,這些年,除了腿腳有些不方便之外,其他地方都沒有毛病。
“既然要診脈的話,小江,你和老領導到我的書房來吧。”
江宇點點頭,跟著黃嶽山和老領導一起走進書房。
兩人分別落座之後,江宇凝神給老領導診脈,診完脈,江宇沉吟片刻,看了一眼黃嶽山,卻沒有說話。
老領導見江宇不說話,說道:“你這小孩子,怎麼跟老常頭一樣,一點都不爽利,說吧。”
黃嶽山說道:“小江,既然老領導讓你說了,你就說吧。”
江宇點點頭:“老領導的脈象,小而疾,是肺癆的表現。”
肺癆,是中醫名,在西醫上,也叫做肺結核。
老領導聲如洪鍾,必然傷肺,脾為肺之母,肺癆日久,子盜母氣,則脾氣亦虛,可伴見疲乏、食少等症,其甚者可致肺、脾、腎三髒同病。
黃嶽山的眉頭緊鎖。
江宇對老領導說:“老領導要是不相信的話,明日可以到醫院做個檢查。”
老領導站了起來,身子筆挺,卻讓人有一種英雄遲暮的感覺。
黃嶽山目光緊緊地看著老領導的身影。
半晌,老領導緩緩地轉過身體,對江宇說:“好,明天我去你的醫院檢查檢查。”
黃嶽山心中暗暗讚歎。
這位老領導是真的從來不去醫院的,這麼多年,有點小病小疼的,都是吃吃藥就自行解決了。
沒想到,今天江宇給老領導診了個脈,竟然答應去醫院。
這才是真正讓黃嶽山吃驚的。
“行,這件事就這麼定下來了,對了,我們去看看老常頭吧?我已經很久沒見過他了!”
老領導心血來潮,忽然說道。
這次看病的事情,他隻當是個小插曲,雖然說去江宇的醫院看病,一是給老常頭麵子,另外一方麵,他就要去江宇的醫院,到時候什麼病也沒有,這小子就知道什麼叫做,年輕狂妄。
對於老領導的提議,黃嶽山讓屬下安排車輛。
江宇和常輕舞坐一輛車,黃嶽山和老領導坐一輛車。
一上車,老領導問:“小黃,你明白有時間陪我去趟醫院嗎?”
黃嶽山說:“當然有時間。”
“這小江,到底是什麼人。”
看得出來,黃嶽山好像很看重江宇這個人,能讓黃嶽山看重的人,肯定還是有點本事的。
要形容江宇是什麼樣的人,黃嶽山一下子還真的說不出口,他想了想,說起今天晚上的棋局。
“今晚,我和小江下了三局,您猜猜最後的結果是怎麼樣?”
老領導幾乎是沒有想,回答:“肯定是你贏了。”
這樣的人他見多了,雖然江宇是老常的孫女婿,但是隻是醫院的醫生,黃嶽山可是省委書記,江宇哪裏有巴結的道理。
黃嶽山笑道:“不是,是我輸了,三局兩勝,最後一局小江勝了。”
說著說著,黃嶽山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
老領導倒是有些詫異:“你輸了?”
“是。”黃嶽山的臉上忽然露出苦笑,“輸得徹底,最後一局,我還以為自己要贏了,沒想到這不過是小江編織的一個騙局。”
老領導越聽越糊塗。
“你這老狐狸還能進了別人的騙局?”
黃嶽山苦笑:“老領導,說來您都不相信,今天這棋我是中了連環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