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宇沉默,不知道該怎麼跟他說,這個問題牽扯到了太多哲學的思考,關乎正義與生命的意義,故而他隻是搖頭而笑,說道:“那你後悔當警察嗎?”
聽到這個問題,小警員毫不猶豫說道:“當然不後悔了,起碼以前那打過我的混子,現在見了我都得點頭哈腰,一口一個江哥的叫著。”
江宇一聽頓時樂了,說道:“哦?你也姓江?”
小警員說道:“是啊,我姓江,叫江小魚。”
江宇大驚,感覺遇到了另一個自己一般,使勁揉了揉眼睛,發現真的不是自己精神分裂後,才伸出手,和小警員握了一下說道:“有緣分啊,希望你做個好警察。”
其實他小的時候,也有一個做警察的夢想,隻是後來學了醫而已,小警員聽到江宇的話,以為江宇在說他的名字,頓時一笑說道:“是有緣,也希望您做一個好領導。“
兩人對話到這裏就結束了,江宇之前鬱悶的心情稍稍緩解了些,走進屋子的時候,已經是半個小時之後了。
一進來,江宇便問劉學斌道:“差不多了吧,他該說的說完了嗎?”
劉學斌點了點頭,記了滿滿一本子的東西,是他今天晚上最大的收獲了,江宇一條也沒看,走過來對唐寅說道:“還想看一眼你的家人嗎,你自己選擇吧。”
此時的唐寅,已經沒有了行動的能力,就是讓別人挪一下都不行,江宇說的見麵,也是自己過去把他的家人接過來而已,他知道,那個叫何曼婷的女子,住的地方離這裏並不遠。
“算了吧,還是讓她們忘記我吧,曼婷是個好女孩,如果沒有我拖累,她的生活本可以過的更好,希望以後她能忘記我吧。”唐寅的聲音極其虛弱,說出這些,已經需要他不斷喘氣來維持體力了。
“行,我知道了,你在這裏等著,十分鍾後我會回來的。”江宇說罷,給劉學斌打了個招呼,便出門而去了。
此時的唐寅,已經是虎目含淚,到了這個彌留的時刻,他怎麼可能不想見一見自己的妻兒。
同樣把車開的飛了起來,江宇隻用了四分鍾,就到了一個老舊的居民樓,此時大部分人已經睡了,他也是從芸娘那裏聽說過一次何曼婷住的地方,並沒有自己來過。
此時他也隻能大聲喊了:“何曼婷,唐寅要見你!!!“
聲音之大,立刻讓院子裏的狗都叫了起來,陸陸續續還有幾個房間的燈亮了,江宇又大喊了一聲,此時他已經顧不得擾不擾民這件事情了。
終於兩分鍾之後,在周圍鄰居一片叫罵聲中,何曼婷抱著孩子,從屋子裏出了了,她隻穿了一件睡衣,卻給孩子包的很厚。
見到江宇,她眼中閃閃發光問道:“唐寅,唐寅他回來了?”
江宇看到這對母子,心中有種說不出的酸楚,他說道:“回來了,我帶你去見他最後一麵。”
這句話如一道晴天霹靂,讓何曼婷麵色蒼白如紙,她如行屍走肉一般的跟在江宇身後,上了車之後,便一句話也沒說了。
車子依舊開的飛快,之前說的一個小時,也隻是江宇的一個大概估計,此時多一分鍾,便有可能讓這一家人,永遠也見不到了。
來到醫院的時候,剛好是十分鍾,江宇帶著何曼婷母子進了小屋,就看到此時的唐寅,已經淚流滿麵。
這一家人的重逢,江宇不敢去看,依然站在門口,輕輕的把門關上了,又向小警員要了一根煙,他這次一句話都沒說,隻是靜靜看著香煙燃燒。
“千羅,我艸尼瑪!”直到一根煙燒完,江宇終於一聲怒吼,狠狠的把煙屁股按在了水泥欄杆上,這是他出生以來,第一次如此的恨自己能力不夠。
而經曆了整個這件事件的小警員,卻是歎了口氣,安慰說道:“這真的不能怪你啊,江院長,如果是其他醫生,估計唐寅連他的家人都見不到了,你能做到這些,已經是神醫了。”
江宇搖了搖頭,這並不是他要的,那個千羅,他一定要想辦法把它攻克。
正想著這件事情,裏麵劉學斌打開了門,眼圈有些泛紅,對江宇招了招手說道:“進來一下,唐寅有話對你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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