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宇和常輕舞正說著話,電話響了,林建平打來了電話。
“喂,林叔叔。”
“小江啊,凱豐製藥的藥物檢查結果已經出來了,這一次我們抽查了凱豐製藥十五種常用藥物,其中完全合格的隻有一種,其他藥物要麼藥量不足,要麼成分複雜,存在的問題很大,你這次算是捅了馬蜂窩了。”
說實話,林建平也沒有想到凱豐的問題這麼大,自從衛生廳動手之後,他的電話就沒停過,結果出來,林建平更是嚇了一跳。
“這麼大的問題?”江宇也大吃一驚,他已經把凱豐想的很膽大了,卻沒有想到問題這麼大。不由的一股火氣從江宇的心頭升起,作為醫生,江宇自然是最見不得假藥了。
“是啊,問題很大,這些問題曝出去凱豐製藥馬上就可以倒台了。”林建平苦笑,原本林建平也覺得拿捏一下凱豐,卻沒想到問題這麼大,現在可不僅僅是拿捏那麼簡單了。
“林叔叔您的意思是?”江宇問。
“我沒什麼意思,這麼大的問題,既然查了,那就不能包庇,紙包不住火,我就是頭疼啊,這件事牽一線而動全身,結果一旦曝光出去,嗬嗬,龍江市又要地震了。”
江宇不怎麼清楚凱豐製藥,林建平卻清楚,凱豐製藥明麵上固定資產五十個億,但是事實上光欠銀行的貸款就高達八十億,一旦凱豐完蛋,這些欠款就夠銀行的人喝一壺了。
再一個就是凱豐製藥背後盤根錯節的關係網,方凱在龍江市經營多年,人脈也不可小覷,特別是最初扶持凱豐的前龍江市市委任德恒,誰也不知道這位老領導是什麼想法,萬一惹得老領導生氣,那可就是得罪人的事情。
林建平苦澀的正是因為這個,這件事現在是必須查,可是他也算是跟著江宇趟進來了。
“有些事總要有人去做啊。”江宇拿著電話:“凱豐製藥之所以能夠走到今天,其實和放縱也有關係,這個怕得罪人,那個怕擔責任,這才讓凱豐製藥一步一步膽子越來越大,再這樣下去,害人不淺啊。”
“你個小江。”林建平笑罵一句:“行了,這件事我知道了。”
掛了江宇的電話,林建平拿起桌上的電話,撥通了馬風塵的電話,馬風塵是衛生廳一把手,這件事於情於理林建平也必須和馬風塵說一下。
而且林建平估摸著馬風塵已經知道了情況,甚至凱豐集團的人情也已經走到了馬風塵這兒,馬風塵之所以一直不聞不問,或許就是等著林建平主動彙報呢。
說起馬風塵,和林建平還有些不對付,之前把林建平從省醫院的位子上拿掉,也和馬風塵有很大關係,倘若不是後來黃嶽山發話,說不得林建平已經坐了冷板凳。
當年在省醫院的時候,林建平和馬風塵都是心內科的副主任,兩個人競爭主任,最後林建平略勝一籌,馬風塵覺得有些丟人,托關係調取了衛生廳,沒層想之後竟然一路高升,走到了衛生廳一把手的位子上。
電話響了一分鍾不到,馬風塵的聲音傳了過來:“喂,我是馬風塵。”
因為林建平用的是辦公室座機,馬風塵也不敢確定就一定是林建平打來的電話。
“馬廳啊,我是林建平錒”林建平很客氣的道。
“老林啊。”馬風塵笑嗬嗬的問:“這麼晚了有什麼事嗎,你還在辦公室呢?”
“是啊,這不是出了點事,還需要馬廳定奪啊。”
“什麼事說嘛,我們兩個人可是老關係了,不用這麼見外。”馬風塵嘴上這麼說,事實上心中真的很不舒服,他把林建平拿了下來,沒曾想黃嶽山一句話,林建平卻來了衛生廳成了他的副手,黃嶽山這一手很顯然有些打馬風塵的臉,隻不過馬風塵還沒半點脾氣。
林建平也不囉嗦,也不試探,把凱豐製藥的事情說了一遍,然後道:“馬廳啊,凱豐製藥的問題很大,現在已經到了非查不可的地步了,我的意思是聯係藥監局,警察局聯合對凱豐製藥進行查封處理,不知道馬廳的意思是?”
馬風塵那邊好半天沒有說話,林建平已經等得有些不耐煩了,馬風塵這才緩緩的道:“這件事我也聽說了,凱豐製藥是有問題,但是這麼一竿子打死,是不是有些過重了,一旦凱豐製藥倒閉,上千員工如何安置,我們如何向龍江市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