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宇突然插話,病房內的幾個人都瞬間向門口看來,隻見一位二十六七歲左右的青年,穿著一身白大褂緩緩的走了進來。
看江宇麵龐清秀,衣服上也沒有任何胸牌,而且看上去很陌生,林川航的臉色就變的相當難看。
這幾天林川航對18床的患者很上心,原因嘛自然是因為18床陪護的女孩苗青顏。說起來林川航和苗青顏也不是一無所知,兩個人住的小區並不遠,林川航很早就注意到了這位漂亮的姑娘,隻是一直沒有什麼機會答話。
這一次苗青顏的母親住院,也算是正好給林川航創造了機會。林川航比江宇大兩歲,今年二十九歲,從平海醫學院畢業之後就進了經開區醫院。
因為家裏的關係,林川航在區醫院算是順風順水,短短幾年就成了主治醫生,這對很多年輕人來說簡直是不可思議。
別看區醫院隻是縣級醫院,可是這主治醫生也不是那麼好獲得的,醫師職稱的考核評審依舊很難,和林川航同級的一些人現在大多都還是住院醫。
有著主治醫生的身份,林川航接觸苗青顏自然就更方麵,這一段時間是噓寒問暖,關心備至,苗青顏也對林川航很感激。
按說苗青顏的母親經過這一段時間的治療,確實已經恢複的差不多了,說可以出院其實也不算錯,可是林川航還想借著這個機會和苗青顏再進一步,所以私下裏就開始搞小動作,沒曾想正好被江宇碰見了。
江宇是什麼水平,身為中醫,望、聞、問、切這可是基本功,打眼一看,江宇就看出病床上的病人的情況應該是大病初愈,唯獨身體還有一點虛,這樣的情況經濟好多住兩天,經濟差回家休養,全看患者家屬的意思。
沒曾想這林川航竟然當著患者家屬的麵唉聲歎氣,很明顯就是威脅暗示。
林川航泡妞,江宇自然是管不到,可是作為醫生為了追求一個女孩子連最基本的醫德操守都不顧了,這江宇就看不過去了,因此出聲插話。
林川航很生氣,臉色難看的看著江宇:“你是哪個科室的醫生?”
“大內科的。”江宇道,他作為省醫院派遣下來的專家,整個區醫院哪個科室都可以去,說是大內科的也不算錯。
“我怎麼沒見過你,新來的實習醫生?”林川航眉頭一皺,他就是內科的主治醫,卻從來沒見過江宇,因此猜測估計是才來的實習醫生吧,像江宇這個年紀,新來乍到也不可能有太高的醫師職稱。
江宇點了點頭:“嗯,我是新來的,昨天剛來醫院,不知道您怎麼稱呼?”說話間,江宇已經湊到了林川航的跟前,看到了林川航胸牌上的名字:“林醫生?”
“昨天剛到?你跟著哪位醫生,怎麼到處亂竄?”林川航有些不悅,一個實習醫生沒大沒小,一點規矩也不懂,這也是江宇不是他帶的,他還沒搞清楚江宇跟著誰,要不然早開罵了。
說著話,江宇已經走到了病床跟前,仔細看著病床上的患者,不解的問:“我剛才在門口聽到林醫生您說這位患者的情況,不知道這位患者有什麼新情況嗎?我看著沒什麼大礙啊。”
林川航冷笑:“你看著沒什麼大礙?”一個小小的實習醫生不知天高地厚,在他麵前賣弄來了?這是誰家的愣頭青?
“是啊,我看著沒什麼大礙。”江宇很認真的點頭:“如果我沒猜錯患者之前應該是闌尾炎,闌尾手術切除很成功,已經恢複的差不多了,隻是身子有些虛罷了,難道還有別的?”
林川航先是一愣,差點被江宇的話震住,患者的病情江宇張口就來,八成是看過病曆了。
“有沒有什麼情況是我說了算還是你說了算?”林川航喝道:“知不知道醫院是什麼地方,沒一點規矩。”
江宇嗬嗬笑道:“患者什麼情況你說了不算,我說了當然也不算,事實說了才算,是什麼情況就是什麼情況,不會因為你說有情況他就有情況,也不會因為我說了可以出院他就沒情況。”
“至於醫院的規矩?”江宇臉色一冷:“我到想問問林醫生,身為主治醫生當著患者的麵長籲短歎,各種暗示,究竟是怎麼回事,這就是身為醫生應該做的?”
“你放肆。”林川航怒道:“你跟著那位醫生,把你的主治醫生叫來,真是沒一點規矩,沒大沒小。”
“怎麼,林醫生打算用身份來壓人了?”江宇嗬嗬笑道:“人常說有理走遍天下,無理寸步難行,倘若我說的不對,林醫生您倒是給我說說我哪裏說的不對了,您倒是給我解釋解釋您剛才的長籲短歎是怎麼個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