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叔,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小陳的小心髒備受打擊。
老李笑道:“剛才你師兄回來,跟我說查了馬勇近期的賬單,並沒有找到購買監聽器的證明。”
“難道就不能是別人給他的嗎?或者是他讓別人去買?”小陳有些激動的說道。
老李笑道:“這些的確是有可能,但是,目前的證據並不足以支撐我們指控馬勇在張家安裝了監聽器,所以,上麵要求我們放人。”
小陳備受打擊。
不帶這麼玩的。
老李也很無奈,主要是這一次他們都太著急了。
其實,劉春山剛才給他打電話了,說他太著急了。
老李自己也意識到這一點,尤其是楊文誌的事情之後,凶手背後還有凶手,這件案子還沒有結束,現在又出了一個案子。
所以,他特別著急,想要盡快抓到凶手,尤其是腦子漿糊,做了一個錯誤的決定。
太著急了,便連調查也忘了調查。
“好了,小陳,我們重新調整調整方向,你先回去休息,下去我們一起走一趟張家。”說完,他拿著杯子,轉身走進自己的房間。
小陳咬了咬牙,隻好按照老李的吩咐,先回家休息。
還沒有到中午,小陳立刻就跑回警察局,想要找老李。
但是到了老李辦公室門口,卻愣住了。
隔著玻璃,小陳看到睡在沙發上的老李,整個人縮在小小的沙發上,看起來特別可憐。
身上連被子都沒有蓋,隻蓋了一件薄薄的外套。
看他的樣子,應該是在辦公室睡了一夜。
他本來打算敲門,但是這個時候,卻不想敲門了,而是悄悄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打開電腦,帶上耳機,認真地聽那段從張獻珍妻子那裏拿回來的錄音。
錄音裏,張獻珍妻子和凶手的對話裏,會不會還隱藏著其他他們沒有發現的線索呢?
想到這裏,小陳更加認真地聽錄音裏的對話。
但是不知道怎麼回事,就是覺得腦袋昏昏沉沉的。
大概是因為昨天晚上熬夜一晚上,所以雖然早上睡了一小會,但是還是無濟於事。
他蹙眉,擰了一把大腿,強打起精神。
就在這個時候,忽然有人敲了敲他的桌麵。
小陳抬起頭,一看是睡眼惺忪的老李,立刻蹭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特別嚴肅認真地看著老李,說道:“李叔。”
“走吧。”老李打了個哈欠,還是沒有睡夠,但是時間不允許,隻能等會兒上了車,爭分奪秒地眯一會兒。
小陳立刻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有些心疼地看著老李胡子拉碴的側臉,說道:“李叔,你好長時間沒有好好睡覺了吧?”
老李仔細的想了片刻,才說道:“是啊,怎麼了?你小子現在還開始管起我的作息時間了?”
“不是,李叔,”小陳真心誠意地說道,“我就是覺得你應該好好照顧自己,一把年紀,睡覺的時候還不知道蓋被子。”
老李剛醒,腦子還是蒙的,半晌之後,才明白過來,小陳到底是什麼意思,笑著說道:“嗨,昨天晚上實在是太困了,研究了一會案情,就睡著了,哪裏還有精力爬起來去拿被子,走吧。”
小陳默默地看了一眼老李,壓低聲音問道:“李叔,你入行也有20多年了吧?”
“嗯。”聽到小陳這麼問,老李有些不解地看了一眼小陳,敏銳的察覺到他有什麼話要對自己說,於是說道,“怎麼了?突然跟我說這個話題?”
“你有沒有……對這個職業失望的時候?”小陳張開嘴,說完之後,連忙又說道,“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意思是就像這兩個案件,到現在我們還沒有找到幕後凶手……”
老李笑著看向手足無措的小陳,拍了拍他的肩膀,笑著說道:“行啦,別解釋了,我知道你的意思,你不就是想說,警察應該是無所不能的,所以每一個案子最後都能抓到凶手,讓凶手繩之於法,對不對?”
“沒錯沒錯!”
沒有想到老李這麼懂他在想什麼,小陳立刻激動地點點頭。
“小陳,將來你會麵對很多挫折,而現在這個挫折,隻是很多挫折裏一兩個小小的挫折而已,有些人你可能終其一生都不會抓到他,所以在接手每個案子的時候,你一定要做好這個心理準備。”
聽到老李說出這麼喪氣的話,小陳頓時有些失望地說道:“那還要我們這些警察做什麼?”
“哎,”老李輕輕的歎息一聲,說道,“因為警察並不是無所不能的,警察也是人,也會犯錯,也有破不了的案,隻要你先做好了這個心理準備,你才會全力以赴的去破案,讓你做好這個心理建樹,並不是說,讓你自我暗示,警察並不是無所不能,有些案子也破不了,所以就不去破案,而是別對自己期望太高,你反而可以一步一步的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