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學斌這才稍微平緩心情:“總之就是有希望了,對不對?”
“嗯。”江宇回答道。
劉學斌終於察覺出江宇有些不對勁,他微微擰眉,問道:“老江,你怎麼了?聽你的語氣,有些不對。”
該不會是遇到什麼事了吧?
江宇翻了個身,重重的閉上眼睛,才沒好氣的說道:“治好的病人現在就在樓下,你要是想研究的話,直接趕過來研究就行了,我實在是太困了,不想跟你說話,能讓我睡會嗎?”
他最近熬夜熬的有些嚴重,雖然身為醫生的他知道這樣做是不好,但是沒有辦法,太多事情堆積而來,他忙得腳不沾地,還要顧著楊文誌的事情,有的時候連喘息的機會都沒有。
現在,因為飯局早結束,所以他提前回家,隻想好好的睡一覺。
可偏偏這個時候,劉學斌又給他打電話。
劉學斌嘿嘿一笑,說道:“好啦好啦,我知道了,你想我就直說,我明天就去找你。”
江宇在迷迷糊糊之中,關了手機,隱約之間,好像聽到劉學斌說了什麼不得了的東西,但是,他實在是太困了,困到連腦子都宕機,偷偷停止運轉。
……
回去的路上,老李一個勁地對宋紹林道歉:“我真的不知道你認識楊文誌,跟楊文誌之間還有這麼一層關係,我要是知道的話,絕對不會請他來的。”
真是尷了個大尬。
他本來是打算在飯局上讓江宇和宋邵林相互認識,沒有想到,卻捅了這麼大的婁子,直接把整個飯局攪黃了。
這絕逼是他40多年來做過最傻逼的事情。
“我隻是想要給你一個驚喜,”老李在電話裏麵向宋紹林解釋,“這位江副縣長,是一位很厲害的中醫大拿,你不是有慢性咽炎嗎?所以我想讓他給你看看,正巧他帶著楊文誌,我就一起約了……”
宋紹林坐在沙發上,麵色低沉,不發一言,片刻之後,他才輕聲歎息道:“老李,咱們是多少年的朋友了?我在你眼中就是這麼小氣的人?”
“不不不,”老李連忙否認,“我隻是覺得必須跟你解釋清楚,不然的話,我真的沒法做人了,我要是早知道是這樣,絕對絕對絕對不會讓楊文誌來的。”
“我知道,你是無心之失,我隻是沒有想到,會在飯局上碰到以前學生的弟弟,他哥哥已經走了好幾年了,如果我不碰到他,可能都要忘了,有這麼一個學生,哎,算了,這次的飯局就這樣吧。”
他起身,打開燈,繼續說道,“所以,老李啊,你要是真把我當做朋友,就不要再跟我道歉了。”
聽到這句話,老李總算是鬆了一口氣,說道:“還是你也知道我這個人,也就你能容得下我這脾氣。”
宋邵林笑道:“你是什麼脾氣我還不知道嗎?我知道你是好心,再說了,我是宰相肚裏能撐船,絕對不會因為這點小事就跟你生氣,那我們之間的友誼也太脆弱了吧。”
“那就好,那就好,”老李笑道,“這樣,下次我請客,請你們倆吃飯,也算是給你道個歉。”
“好好好,反正這段時間我在家裏閑著也是閑著,”宋紹林說著,忽然說道,“對了,最近你局裏沒有什麼大事吧?不會出現正在吃飯,你就要跑回局裏的事情吧?”
這種事情經常發生,所以宋紹林不得不提前給老李打預防針。
老李立刻笑著說道:“你放心,絕對不會出現這種情況,最近局裏沒有什麼大事,也就有一個案子,到現在還沒有查到幕後主使人是誰,其他的都是一些小事,不會落到我頭上來的。”
宋紹林這才放心的說道:“那就好,那就好,好了,不跟你說廢話了,早點休息吧。”
說完他掛掉電話,走到書房前,緩緩地轉動放在桌子上的筆筒。
片刻之後,哢擦哢擦的聲音,在夜空之中,異常刺耳地響了起來。
可是,宋紹林卻仍然氣定神閑的看著緩緩打開的兩扇門,閑庭信步地走到了門口,看了一眼暗無天日的地下室,臉上露出一抹殘酷的笑意。
半晌之後,他才緩緩地,一步一步地,往地下室走去。
擦得鋥亮的皮鞋,踩在空空無物的地下室階梯上,發出低沉暗啞像是野獸般的回響。
大概五分鍾過去,他終於走到了地下室下,這是下麵是一個比地麵還要巨大的房間,周圍放著各種各樣的玻璃杯,玻璃杯裏麵泡著不同的東西。
有紅色的圍巾,一本書,或者是一根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