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從來都沒有往深層次去想。
此刻,聽到江宇這麼一說,他忽然有些毛骨悚然的感覺。
“你仔細回憶一下,在你哥哥死之前,有沒有跟你說過什麼不同尋常的話?”江宇看向楊文誌,問道。
楊文誌想了想,因為時間有些久遠,想了很久之後,才苦惱地說道:“沒有。”
他和哥哥可能跟其他的兄弟不一樣,每天都有很多話要說,比如是家裏的事情,或者是學校的事情。
每天幾乎是到了無話可說的地步。
所以,每每想起最後幾天,楊文誌感覺跟平時並沒有兩樣。
“那他平時有沒有抱怨過周圍的人?”
楊文誌還是搖頭:“江副縣長,其實我哥哥的情況跟我一樣,沒有什麼社交,將所有的時間和精力都放在了學術上。”
根本就沒有私人時間。
“我記得特別清楚,那段時間他正在和導師準備一個新項目,所以每天都是忙得腳不沾地。”
“新項目?”江宇皺眉,問道,“那會不會是因為這個新項目呢?”
大學並不是人人所想象的那樣,是一個與世無爭的地方,相反,這個地方也有著最殘酷的競爭。
“您是懷疑,他跟項目裏麵的其他人起了衝突?”楊文誌搖頭說道,“我覺得這個可能性並不是很大,因為當時我問過我哥哥的導師,宋教授,宋教授說,這個項目隻有他們兩個人知道,所以,我覺得,我哥哥和宋教授之間應該不會起任何衝突。”
宋教授是楊文濤的恩師,一直以來,對他都頗為敬重,所以楊文誌覺得這兩個人不可能出現任何衝突。
“他們的關係很好嗎?”江宇想知道為什麼楊文誌這麼篤定。
楊文誌立刻點點頭說道:“是的,我哥哥和宋教授的關係很好,他上大學的時候,就是宋教授一直在帶他,宋教授經常說,我哥哥是他的得意門生,還說要把自己的衣缽將來傳給我哥哥。”
這些雖然是玩笑話,但是從這些玩笑話裏麵可以看出來,宋教授是真的很喜歡哥哥。
江宇沉吟了片刻:“看來,你哥哥溺水死亡的原因頗有疑點,但也找不到什麼確鑿的證據,算了,以後你小心一點。”
警方那邊,應該一時半會還查不到聯係鄭大龍的人到底是誰。
楊文誌點點頭,說道:“江副縣長,我已經吃了一次虧,下次一定會好好保護自己的。”
江宇想起鄭大龍在審訊的時候說過的話,不由得看向楊文誌說道:“我聽說,當時劫匪讓你做什麼你就做什麼,是這樣嗎?”
提起這件事,頓時有些不好意思的看向江宇,撓了撓頭說道:“那個……是不是很傻?”
他自己現在回想起來,也覺得很傻。
估計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比他更傻的被搶之人了。
江宇看著楊文誌的眼睛,毫不掩飾的說道:“沒錯。”
楊文誌更加不好意思:“江副縣長,你也太直白了吧。”
雖然他知道自己很傻,但是聽著江宇親口蓋章,他是真的傻,心裏便是另外一番滋味。
江宇看著楊文誌的樣子,拍了拍她的身體說道:“你這身子骨實在是太弱了,這樣吧,這段時間你住在我家裏,我順便教你一套強身健體的健身操。”
“住您家裏?”楊文誌麵色微微一變,不可思議地看著江宇。
江宇說道:“怎麼,不願意?”
楊文誌連忙擺擺手說道:“不是不是,我就是覺得會不會太麻煩你了?”
江宇卻無所謂的說道:“不會,這段時間,輕舞下鄉了,家裏就我一個人,你住過來,也可以熱鬧一些。”
反正家這麼大,空著也是空著。
楊文誌住在他家裏,既方便他教健身操,也可以保護他,一舉兩得。
楊文誌感激地看著江宇。
老實說,自從他哥哥去世之後,就再也沒有感覺到人世間的溫情,現在,在江宇的身上,他再一次感受到了哥哥般的溫暖。
“謝謝您,江副縣長,我一定會努力工作來報答您的恩情。”楊文誌真心實意的說道。
江宇笑著搖搖頭,半晌之後說道:“好了,沒什麼事的話,我先走了。”
楊文誌有些不安的看了一眼江宇,溫溫吞吞地問道:“江副縣長,您說,我沒有死,他會不會又派人來殺我?”
江宇微微一笑:“你放心,警察就在門口,他也不至於這麼猖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