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老二嫻熟地抽了一口，然後才吐出一口煙霧，深吸了一口氣說道：“同誌，這是軟中華吧？”
老李笑笑：“你對這個有研究？”
他也不知道是什麼，從兒子桌上抽的。
楊老二臉上終於露出了笑容，整個人也不再是緊繃的狀態：“以前抽過一次，抽了一次之後，就記了一輩子。想到自己這輩子再也沒有機會抽到，隻是沒有想到的是，我還有機會能抽到這樣的煙，隻不過，是在這個地方。”
老李笑道：“在這個地方，隻要你沒有犯事，將來出去了，也是可以吹牛的。”
楊老二沒有想到自己的心思一下子就被老李快穿了，他頓時憨憨一笑說道：“同誌，還是你懂。”
老李見他總算是放鬆下來，趁機問道：“昨天你拉了幾個客人？”
說到這個話題，楊老二原本有些鬆懈的身子又繃緊了，隻不過這一次他的臉上沒有露出抗拒的神情，而是微微皺起眉頭，想了想他說的：“四……五個吧？”
“那你可記得這個人？”老李拿出一張照片遞給楊老二看。
楊老二仔細看了一眼，才點了一下頭，不過，還有一些不確定地說道：“我隻是有些印象，並不知道是不是她，不過剛才那位警察說中午，倒是讓我想起來，昨天中午我還真的拉了一個客人，還是女客。”
站在老李身後的警察無奈地翻了一個白眼，不過她是悄悄翻的，並沒有讓老李看到。
剛才她也問了楊老二，但是她就是不說，反反複複說，為什麼要抓她。
來來回回都是那麼幾句話，要不然就是不知道，忘記了，現在倒是乖乖交代了。
老李似乎是感受到了她的無奈，回頭看了一眼，眼神裏帶著責備的意味，不過很快，她又轉頭看向了楊老二，說道：“那你還記得把她拉到哪裏嗎？”
楊老二想了想說道：“你等我想想啊，有一個人是去汽車站，還有一個人失去火車站，另外一個是去……是去……”
楊老二是去了好幾遍，才猛得抬起頭說道：“我想起來了，我想起來了！另外一個人說她要去清水河，應該就是她，她讓我把她帶到清水河附近，然後她就下車了。”
“清水河？”老李的眉頭跟著皺了起來，這不就是宋春花的丈夫溺水身亡的地方嗎。
她去那個地方做什麼？
這一下子楊老二更加確定了：“沒錯，我想起來了！她跟我說的的確是去清水河，而且當時她正在打電話，我聽到她在跟電話那頭的人說，說馬上就要到清水河了，讓他們等等。”
“讓他們等等？”老李看向楊老二，“也就是說，她曾經在你的三輪車裏麵打過電話，你還記得其他內容嗎？”
“不是很記得，”楊老二漸漸地也恢複了平靜，按照老李的指引回想昨天發生的事情，“她好像就說讓對方等她，哦，對了，我聽到這話還跟她說，大妹子你這麼急嗎？”
楊老二的眉頭跟著皺了起來：“我說完這句話，她卻突然之間很慌張地看向我，然後猛地捂住了手機，說了一句，是，麻煩大哥你趕緊把我送過去，然後又連忙跟電話那頭的人解釋，說我是開車的，總之她好像挺怕電話那頭的人。”
老李沒有想到會是這個情況，按照他們之前的調查，是已經將嫌疑人鎖定在宋春花的身上，所以，警方認為宋春花很有可能是跑路。
可是按照楊老二的說辭，宋春花不是忽然之間走的，而是有人聯係她，她才走的。
而且，她似乎還挺怕電話那頭的人。
那給她打電話的人到底是誰呢？
老李起身，對楊老二說道：“謝謝你的配合，你可以走了，下次看到警察別這麼緊張，隻要你不犯事，警察是絕對不會冤枉你的。”
楊老二也不知道怎麼的，大概是整個人都放鬆下來了，所以嘴巴開始沒有把門的，忍不住脫口而出說道：“以前我倒是不怕，不過最近不是說那個首富因為有錢便可以在警察局為所欲為，所以……”
老李身後的警察一聽，臉色一變，也顧不得老李就在身前，大吼一聲：“胡說八道什麼，幾個敗類做的事情，為什麼要算在我們全體警察身上呢？”
楊老二聽到這句話頓時嚇得一個哆嗦，身子也往後退了好幾步，眼神中的恐懼再一次爬了上來。
心髒砰砰砰亂跳，他說錯話了，不會被關進來吧？
他忐忑不安，不敢看兩人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