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書房內,淩天和李十二兩人都站的筆直,連絮側著身子站在窗口,小半個身子靠在牆上,她支著手,看不出到底是什麼樣的情緒。
“陛下,此言當真?”淩天情緒很是激動。
他的父親和他的祖父,他們家一脈單傳都是專門給皇家做暗衛的,自從他父親和主子們一起消失後,陛下就特意準許他從軍殺敵,從充當炮灰的大頭兵一直做到將軍。
雖然淩天一直堅持主子們和他父親沒有死,但是當主子的後代真的出現,活生生的站在他麵前的時候,淩天還是被驚嚇到。
朱頂鍾聲響,疑是故人歸。
在場的四人當中,隻有連絮和皇帝這兩個當事人最是輕鬆。
連絮是根本不在意,而皇帝,則是捉摸不透心思。
“你母親是我的姐姐,洛清郡主,你父親是外藩親王,他叫楊萬裏。”皇帝坐在他批折子的案桌前,隨意的翻動他的折子,把書房裏的另外兩人完完全全的當成了空氣。
“燕嘻為什麼要殺他們?”連絮從窗戶邊移開,轉過頭來問皇帝。
“買凶殺人滅口罷了。”皇帝說的輕描淡寫:“爭權奪位,總是要有所犧牲的,你父親手握重兵,你母親卻又頗得盛寵,不管是誰,不是想要拉攏就是想要趕盡殺絕的。”
皇帝對皇宮裏的各個所謂的親人是真的沒有感情,他親情間的陰謀詭計自相殘殺看的多了,侄女和臣女以及民女沒有什麼不同。
如果說真的有所不同的話,那就是他對侄女的防備會更好高些。
“這是查出來的真相?”連絮無由得心裏一陣難過,為那兩位還未謀麵過的父母:“你查出來的?”
皇帝搖搖頭,終於正眼的和連絮對上:“不是,是我猜的。當年父皇沒有查出結果,我登基後自然也從未派人去查找確認過。”
猜的?
他想象力可真是豐富啊。
連絮微微的有些惱火,她看了一眼皇帝:“我覺得很有可能是恩愛情仇之類的,比如情殺,買凶殺人之類的,這樣會不會更加真實可靠些。”
她這是純粹的看他不爽,所以特意拐彎抹角的罵人的。
皇帝自然而然的聽出來。
他拿眼睛瞟了一眼連絮,將手上的奏折翻麵道:“也不是沒有可能。”
就是身為皇家宗室,能夠被為情所殺的,實在是太過稀少,都已經成為稀少動物的存在。
“你父母的爵位還要嗎?”皇帝問,抬起頭看著連絮。
連絮搖搖腦袋。
她已經是修士,凡塵間的榮華富貴於她而言已經是過往雲煙了。
“有什麼想要的嗎?”皇帝繼續問道。
連絮再次搖搖頭,複又點點頭:“派人帶我去看下他們之前 生活過的地方吧。”
不管連絮到底又多麼的不在意親情,但是她-心裏終究會想起那兩位尚未謀麵的父母的相貌,一點點的去描繪。
他們是不是長著高挺的鼻子,兩隻眼睛好看又迷人,是不是一舉一動自己按都是風華與氣度?
連絮的心裏其實還是很好奇如果他們沒有死,如果她不是一個孤兒,那她的生活會不會是另外的一種景象?
上有父母疼愛,下有丫鬟仆役。
這種生活,連絮從未體驗過,所以她半點不了解,而且也無處去了解痰濕。
連絮的父母立的碑文是當朝的大學士寫的,文采斐然,他們二人立的是衣冠墓,兩人的遺體並未找到。
連絮站在墓碑前站定,眼睛眨也不眨的看了它們許久。
“連姑娘放心,每日裏都是有專人進行打掃的,換上幹淨的好看的鮮花的。”太監的嗓子依舊是尖細無比,因為連絮是皇帝親口承認的外甥女,他對她備份的殷切。
連絮父母的墳墓是單獨的一整座山都是他們的。
皇帝對她的態度很值得推敲和琢磨。
對她既是不屑一顧卻又帶著明顯的縱容和遷就,連絮有點想不明白他是怎麼想地位。
因為骨人的事情還沒有解決好,連絮他們幾人被安排在園子之中先住下,由他們自己自行探測處理解決,皇帝和軍隊不會加以幹涉,在不涉及國家安全等方麵。
年輕皇帝的形象突然間在所有人的心目中,或者說是大多數人的心目中頓時變得高大上起來,提升了的大家對他的滿意度和看法。
不受皇帝和軍隊管製的地方簡直就是罪犯的天堂,人間的極樂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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