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以前,李十二就期待著能夠和小師妹一起為非作歹,有人分享他從中得到的樂趣,可是一直沒有機會。
一身夜行衣的連絮很是俏皮可愛,她學著小師兄的樣子把頭發全都束起來,藏在帽子裏,隻露出兩隻忽閃忽閃的大眼睛。
他們師兄妹二人對彼此都十分的縱容,總希望能耗通過彼此的遷就讓對方更加的開心些。
樹坑裏,侍然半蹲在裏麵,看見他們師兄妹二人要走,眼巴巴的瞅著,但他們兩誰也沒注意到,互相笑著打趣離開了。
思過崖師兄妹二人始終沒有機會下去,三師兄沐言持著他的破陣子就站在崖口,背對著他們兩人,挺拔著,冷冰冰的,就像是一堵沒有人情味的高牆。
師兄妹二人迅速的找了角落換回衣裳,這才裝模作樣的上前給沐言行禮。
“三師兄。”
“三師兄。”
沐言仗劍轉過身來,難得的沒有說話,看著連絮許久,闔動嘴唇,握著劍的手緊了又緊,卻是沒有說什麼。
“三師兄,你終於肯出來了。”李十二自認為跟沐言關係還不錯,“我跟小師妹還說要一起來看看你呢。”
沐言定定的看著他們二人,道:“回去。”
手中的破陣子突然發出一陣長鳴,連絮和李十二都將目光聚集到了沐言的劍上。
“三師兄,你這劍化靈了不成?”李十二很是稀奇,卻又忌憚著不敢上前瞧個仔細。
一道劍意直直的劈在了李十二的麵前,逼得他向後倒退一大步。
李十二這廝是個最會審時度勢的,見三師兄沒有半分要講情麵的意思,拽過連絮就往回跑,邊跑邊嚷嚷,一點兒熱鬧也不想瞧了:“三師兄,小師妹可在這呢,你要是誤傷到小師妹,師父他老人家第一個就饒不了你。”
跑的遠了,李十二停在一顆鬆柏樹下喘氣,拍著胸膛瞅波瀾不驚的小師妹:“小師妹,我怎麼覺得你跟三師兄之間怪怪的啊。”
“是挺怪的,我都不知道該和三師兄說些什麼。”連絮不反駁,反而鄭重的點點頭。
當所有的情感心動愛戀依賴,都隻是渡情草帶來的藥效,鏡中花水中月一場的時候,連絮覺得自己再麵對三師兄沐言的時候,是她最冷靜,也最冷血的時候。
隻是這些事情她不能和任何人敘說,隻能悄悄的埋藏在心中,這讓她有些苦悶。
李十二向來在自家師兄妹麵前少根筋,小師妹沒有辯駁反而大大咧咧的承認。了她和三師兄之間的奇怪氛圍,這讓李十二更加的粗皮條,很快就將他的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白若大師兄這件事情上。
“嗬嗬,他們以為派三師兄守在崖口就沒人能夠進去了,太異想天開了,也不看我李十二是誰。”
連絮瞠目結舌的看著小師兄帶著自己七拐八拐的走到一處大岩石處,再打地洞,最後千辛萬苦的進了一個黑黝黝的地道。
火折子在空中燃起,“唰”的一聲擦出火花,照射出前方模糊的道路。
連絮伸著脖子向前望,彎彎曲曲的看不到盡頭,“這地道該不會是通往思過崖的吧?”
看小師兄那洋洋得意的神態,雖然覺得有通往思過崖的地道不太可能,但連絮還是忍不住的出口問道。
“思過崖得瑟地道哪是那麼好挖的,小師妹你想什麼呢。”李十二毫不留情的嘲笑她,“這是通往思過崖對麵的地道,很久以前就有的,應該是哪位大能用來修煉五感的地方。我們兩個先走到思過崖的對麵,到時再從對麵到思過崖就是了。”
李十二這是要迂回的避開三師兄,這樣的法子雖說受罪,但是很是實用。
隻是他們二人都沒有想到,所謂的對麵,實際上是冰火兩重天。
“小師妹,還有多少陣法要解開?”提溜著凍成冰棍的鼻涕,李十二整個人縮成一團簡直就是要哭了。
誰能想到地道的出口竟是陣法的入口,還一步一個陣法,前腳烈日炎炎如火爐,下一步就是冰天雪地凍成狗。
“我也不知道,應該有一半了吧。”連絮不是很確定,手上解陣法的速度不停,周身一陣暖洋洋的,她忍不住的就抬頭衝著這位凍成狗熊的小師兄笑。
“我剛頓悟,靈氣最是充沛的時候,小師兄你不用再用真氣給我,你自己留著用就好。”
人身上的真氣在一定時間內都是有限的,看著小師兄源源不斷的把真氣傳送給自己,他本人卻舍不得用上丁點來保暖,連絮又是感動又是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