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旭的臉立刻由陰轉晴,拍手大笑道:“妙極,妙極,各位想出來的先把儲物袋交出來,一手交袋子一手放人。”
修士的全部家當一般都是放在儲物袋中隨身攜帶,連絮的這一招,不可謂不絕。
陣法中的那些人怎麼可能同意,尤其是大門派的正式弟子,吵吵嚷嚷的,爭執的,沉默不語的,亂成一鍋粥。
相比之下,連絮他們這邊除卻剛剛說的話,再未出聲,並未打算與他們討價還價。
“敢問姑娘,如果交了儲物袋,可以戴鬥篷嗎?”
一嘶啞男子的聲音穿透掩蓋住其他嘈雜的聲音,直直的從法陣中傳到連絮沐言那裏。
他的話一出,好些人的聲音都立刻消失不見,戴鬥篷自然是為了防止神識探查,辨認身份,他的問話無疑是好些人心中所想。
“自然可以。”連絮笑著應了聲,楊旭也在心中訕笑,覺得看不到你們長什麼樣就不知道你們是哪家的暗探了?
真是太自以為是了。
連絮的話一出,無疑就是給他們許多人吃了一劑安心丸子,其中一個從儲物袋中迅速摸出一件擋神識的鬥篷搭上,立刻叫道:“我們願奉上儲物袋。”
有了第一個開頭,後麵的人立刻都跟上,最後法陣中留下的都是些有傲氣的正式弟子。
要麼是舍不得全部家當的儲物袋,要麼是心有不甘不願意的,還有的就是已經重傷的連說話聲都無力的。
這些人,再不放出來可能真的要命喪於此了。
楊旭用眼神示意沐言,可惜沐言聞所未聞,至於連絮,早在一開始有修士繳納儲物袋的時候就帶著涼涼一起跑去圍觀蒼雲派的弟子清點登記物品了。
“既然不願意出來,那就留在裏邊吧。”沐言冷冰冰的開口。
他的話剛落,兩三個儲物袋立刻拋來出來。
楊旭訕笑著示意弟子上前撿起,去把裏邊的人傳送出來,心裏暗暗的得瑟,不是有骨氣麼,倒是一直裝死啊,這個時候怎麼認慫了。
我家沐言師叔威武啊!!!
一幹人站在陣外,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何去何從。他們各自奉命來蛇穀監探,準備著隨時能占個從天而降的大便宜。
可是現在的情況,貌似他們才是那個被占便宜的那方?
幾個儲物袋零零散散的被聚在一起,邊上已經堆積成一個小山,幾個蒼雲派的外堂弟子興奮的跑來跑去,嘰嘰喳喳的說著他們的戰利品。
連絮卻沒有看到任何她感興趣的東西,每個人交了一個儲物袋,但每個人的身上卻絕對不隻一個。
在從師侄們的口中了解了蒼雲派大概的處境之後,連絮再看到這些雜七雜八的東西,小手一揮,很是大氣的全部送給駐守在蛇穀的弟子們,讓他們自己去分贓,哦不,分東西。
剛被敲詐了的外派弟子 們絕大多數都離開了,少數不死心的也離得沐言他們遠遠的,猶如一群被欺負的小獸,遠遠的跟隨著伺機報複反咬回來。
打發走了這些小蒼蠅,但是更加危險難纏的還在後麵,沐言閉了片刻的目,等到再睜眼時,長袖微微吹起,心中便已是做下了決定。
“不知仙子名號?”沐言一反常態,主動與涼涼搭話。
“你不是早就猜出來了麼。”涼涼酸溜溜的回道。
連絮看著她,嘴巴微張,顯然還不在他們二人的狀態中。
難道他們二人是舊相識?不應該啊,這些年連絮和三師兄朝夕相處,她很確定自己之前並沒有見過涼涼。
連絮下意識的認為三師兄的年齡和自己不相上下,忘記了他們是修真者,也許她麵前這個清冷俊俏的三師兄就是個年紀一大把的老妖怪哩。
連絮最終沒有探出他們二人之間有怎樣的一個郎情妾意的小故事,沐言除了那句話之外,就沒有再多說一句話。
但是從涼涼羞紅可愛的小臉蛋上連絮明白的很,他們二人這是為了防止竊聽,用的是傳音之術。
這讓連絮不禁氣鼓了腮幫子,一整天都不再搭理沐言一句,時不時用她冒火的眼神瞅著沐言。
晚上的時候,連絮拿了件衣服披在身上,把看完的書籍收起來,轉過身看著打坐的沐言好一會兒,定定神,一句話不說的推開門就要出去。
“要去哪?”沐言倏然睜眼。
連絮背著身把門“啪”的一聲關上,氣鼓鼓的轉身盯著沐言,依舊是一句話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