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言沒有阻攔他,隻是嗤笑一聲,連絮倒是坐在椅子上小大人般的感歎一句:“既然敢算計我們,哪裏還會乖乖的呆在家裏讓我們找上門。”
果然,莫言帶著一幫的弟子把整個印字村都搜了一遍,整個村莊除了他們這些修仙者竟然再無一人!
孰真?
孰假?
在場的人都不清楚他們是被區區凡人算計了,還是那些凡人已經遭受了幕後的黑手。
被看管的十餘名的小弟子開始一個個的眼神迷離,手腳不受控製的往外衝去,被幾個師兄製住使了定身術把他們定住,其中最大的一個竟然癱倒在地,不分場合的兩股顫抖,嘴裏不斷的吟哦出聲。
連絮跟在沐言的身後走出來的時候,就看到幾個大弟子麵色不善的守在一旁,而那些小弟子下身都滲出白色汙濁的液體,她還欲再看,卻被沐言伸手將眼睛捂了個實實在在。
汙穢的場景雖然不會再汙了連絮的眼,但是那些越來越沉重的呼吸聲和此起彼伏的悶哼還是如淩遲的刀子刮在人的骨肉之上,刺耳至極。
沐言內力一提,踮腳就帶連絮離開了這個汙濁之地。
一大把的雲吞草跟不要錢似的被連絮全部從儲物袋裏翻了出來,全部交給了管事弟子,讓他們去給那些小弟子服用。
他們雖然隨身攜帶丹藥,也都懂些藥理,但是竟沒有一人認出這些小弟子們是中毒還是被下了法術。
好在雲吞草可以暫時緩解他們的症狀。
“三師兄,不是說還有兩個門派的弟子嗎?昨日還見到他們,怎麼今日就一個都沒了?”連絮跟在沐言的身後往村口的方向走,忍不住的就問他。
畢竟隻是個偏僻的村子,一出了宅院街道頭就是村口,沐言一手持劍一手將連絮抱起,嘴唇抿的緊緊的,對於她的問題他並沒有回答。
因為,沐言已經看到了答案。
哪怕離得尚遠,哪怕有陣法的遮掩,依舊擋不住修仙者的有心探查。
或許這正是背後之人有心讓他們看到的。
村口堆積著小小的如山一般的屍體,全都是孩童的屍體,其中就有另兩個門派的小弟子的,這些可以從他們還殘留的衣角布料中一眼辨認出,還有的就是凡間兒童的屍體,想來應該是這個村莊的孩子。
他們死相慘烈,屍首旁圍著的是各種野獸,有的半邊身子已經被啃食幹淨了。
饒是沐言心冷人冷,看到這般慘狀依舊忍不住的冷了冷眼神,直接扯了連絮的發帶把她的眼睛綁了嚴嚴實實,還命令道:“沒有我的允許不許摘下來。”
“師兄........你遮了我的眼睛,可我還有鼻子還有嗅覺,還有耳朵,即使你把我的五官全都封閉了,可我的心還在啊,我怎麼會看不見呢。”
連絮說著眼淚竟直直的落了下來,鼻尖一片酸澀。
她年齡如此之小,再怎麼的懂事聰慧也隻是個孩子,從沒有見過真正殺戮,還是個連對她有一念之善的猛獸的肉都不肯吃的孩子。
“做下這些事的人,該受天珠。”她道。
沐言心疼的用下巴撫了撫她的額頭,一字一句的承諾道:“我不會讓你有事的,你放心。”
困住他們的是個陣法,整個村莊都是一個大陣。
當他們沒來時,陣是死的,看不出來一絲一毫,而當他們一踏進來,陣法在不知不覺中就被激活,再用稚子之血祭祀,想破,隻怕是難上加難。
更何況他們三派之中隻剩下蒼雲派,其他兩個派別小弟子看情況大多數已經遭到了毒手,而大弟子們卻是生死難料,不知所蹤。
蒼雲派的這些弟子中除了連絮是個女孩,還有一個就是十六歲的如畫,自從在連絮來的那天她當著幾個弟子的麵嘲諷連絮被管事弟子狠狠罰了之後,她就一直沒有出現在眾人麵前。
現在一旦出了事,她是個極聰慧的,很快就弄懂了情況,明白被下手的都是年幼的男弟子,所以如畫一路上都離那些小師弟們遠遠的,緊緊跟隨在幾個管事弟子的後邊,間或嫉妒羨慕的瞅一眼連絮在的那個方向。
連絮有時感覺到她的目光都會回頭看上如畫一眼,遠遠的隻見她身姿搖曳,發上雲鬢如雲,暗歎一聲,人美如畫,隻是心思,怕是難捉摸。
沐言帶著六個師侄在村子裏來回的轉悠,破了整整一下午的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