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個憂鬱的男人要怎麼辦?
他說了,我就是他的丟丟啊!我是他的秦丟丟啊!
時間過的很慢很慢,我哭到再也哭不出來,也才過了一個下午而已。
到傍晚的時候,房門被打開,提著飯盒的星女走了進來。
她身上還是那件白色的長袖上衣和筒裙,衣服上暗色的花紋,跟著她的走動來回的變化著,她每走一步,頭上的銀飾,就會發出叮叮當當的響聲,聽著其實還挺舒服的。
“秦丟丟,吃飯。”她抬走看看窗戶,再看看我,走過來拉著我的手,盯著手腕上已經變成手鐲的鐐銬看了一會兒,撇了撇嘴,並沒有發表任何評論。
手鐲五毫米寬左右,暗紅色的花紋一直緩緩的移動著,每次看都讓我不舒服。
“我不餓,不吃。”我抱著自己的膝蓋,坐在床上,把頭扭到一邊去。
眼前是紅色的天空和雲彩,暖暖的陽光從窗戶照進來,把房間裏的一切都鍍上一層金色,看著雖然暖,實際上,卻讓我渾身都冷的發寒。
我出不了這個屋子,也不能封閉意識躲著他。
我甚至開始懷疑,當初自己這次的失憶,和水修有關。
過了一小會兒,我卻發現星女還呆在我的病房裏,我皺眉看著她,問:“我不餓,你是要看著我吃下去,才會走麼?”
“你吃不吃,管我什麼事。”星女白我一眼,突然誇張的大笑起來,湊近我,盯著我的眼睛看,摸了摸我的額頭,語氣誇張的要飛起來:“我是來看守你的啊!
秦丟丟啊秦丟丟,你是失憶,不是缺腦!你說你是真傻,還是天生的白癡,啊?”
我不想跟她鬥嘴,更不想跟她打架,於是就隻推開她的手不再搭理她。
病房裏又安靜了下來,隻有加濕器的水霧,哧哧的輕響。
猶豫了一會兒,我看著盯著窗戶上白色靈氣的星女,訕訕地問:“星女,水修他派你來看著我,是不是,他還很生氣?”
星女猛的回頭,那些銀片撞在一起,嘩啦啦的亂響,和她走路時的聲音,完全不一樣,聽的人心亂。
她錯愕的看著我,陰陽怪氣的問:“秦丟丟,怎麼,你很在乎龍爺是不是生你的氣?
喲,你是在乎他,是麼?”
本來我問她的時候,帶著一點點的討好。
但現在,我卻被她這幅古裏古怪的樣子給惹怒了。
我瞪著她理直氣壯地說:“星女,你說呢?
水修他是我的老公,我怎麼會不在乎,不關心他?
即使把他我鎖起來,也是因為我在外麵惹事,他還是很愛我的,我……”
“哈哈哈哈,他鎖你,你還覺得他有理?”星女狂笑著,打斷了我的話。“秦丟丟,你說你還不是腦子進水?
你天天喊仇人老公,還真是可笑。”
我愣住了,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什麼叫喊仇人老公?水修他是我的仇人?!
如果是前幾天,我肯定以為她在胡說,是在欺負我失憶,挑撥我們的關係。
可是到了現在,我卻覺得,星女說的很有可能!
“星女,你告訴我,是不是現在的這個水修,其實,其實不是那個水修?”
我亂七八糟的問著她,根本就不知道,該怎麼說才好:“是不是其實我一直想的水修,不是這個水修,他不是我老公?”
星女翻了個白眼,並不回答。
她摘了個銀片在指尖翻了翻,丟在了地上,一張躺椅就出現在了門邊。
她坐上去,拿著遙控器隨便開了個節目開始看,完全不再搭理我。
時間一點點過去,星女已經睡了。
我也早早的,躺在床上,心裏想著那個長發男人,渴望見到他,我有話問他,很重要的話!
這種對見到他的極度渴望,終於讓我在夢中,又一次看到了他。
他在一間溫泉旅館二樓的房間裏,正坐在榻榻米上,盯著麵前的一張地圖看,地圖上畫了很多的叉叉圈圈,一個個的標注著鬧鬼的地點。
我站在他的麵前,緊張地看著他,不知道他是不是能看到我。
他好像感覺到了我,抬起頭緊緊地盯著我看,他的雙眸中,我還是那個,發著光的人型。
“你是不是水修/丟丟?”
我們同時開口。
他愣了一秒,越過麵前的桌子,一把抱住了我。
和之前的那些擁抱不同,這一次,當我心裏開始質疑水修的時候,我腦子裏有一瞬間,把這個長發的憂鬱男人,和我剛剛失憶醒來時,曾經記得過一瞬間的,那個模糊的身影,重合在了一起。
“你才是水修!”他才是,我真正的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