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跑了十幾分鍾,卻一直都沒有找到,這間醫院的大門。
而且我居然一直都沒有,看到那個,在樹下睡覺時,看到的土坡。
我有點退縮了。
醫院這麼大,我不一定能出去。
即使出去了,又能保證,我可以找到他麼?
找到他了,又能保證,他一定會搭理我麼?
我越走越慢,後來幹脆一屁股坐在地上,捧著臉盯著麵前另外一棟樓發呆。
“唉,看吧,這就是你想別人的代價,迷路了吧!”我四處張望了一會,輕輕的敲了自己的頭一下。
對!
我真的迷路了!!
這醫院本來就是,大樓、花園、柏油路的格局,而且不僅每棟樓長的一樣,連大樓前麵的花園都是一樣的。
天這麼黑,路燈又不夠亮,我根本就看不到,前麵這棟樓上麵,寫著什麼字。
而且就算看到也沒用,我在醫院裏常去的地方,就隻有拿來睡覺的那棵大樹而已。
其他地方我壓根沒去過,現在是想出去也沒戲,想回去也沒戲。
“唉……”我坐在路邊,托著自己的下巴歎氣。
這是什麼命啊。
等水修逮住我的時候,我連個解釋的理由都沒有。
正糾結著,我突然發現,麵前那棟大樓的二樓裏,有個人影正走在回廊裏。
我這幾天的練習,本來就是蒙眼靠感覺去判斷厲鬼的方向。
雖說我一直心不在焉,但是好歹也還是,有那麼一點兒進步,所以我可以肯定,那個樓裏有個人在走。
大半夜的,在一棟不開燈的樓裏走,這事兒好奇怪。
我覺得,自己的身體最近非常的不聽話。
心裏還想著發生了什麼事,結果再回神的時候,我已經進了這棟樓。
樓裏很黑,跟平常練習的時候一樣,我很清楚的感覺到,人影已經到了一樓,但卻沒有走向大門,而是往右側走去,接著,氣息消失了。
好奇害死貓,我真的知道。
可我卻還是追了過去,找到了氣息消失的地方,那是一扇通往地下室的雙開門,和一般的醫院一樣,白色的帶著兩個圓窗戶的門。
但這扇門開啟的時候,卻明顯需要用靈力驅動。
別好奇,別好奇!
我一再的勸著自己,卻還是,走了下去。
樓梯很寬,兩側的扶手上方不高的位置,隔一段就有一盞白色的壁燈。
灰色的水泥地板,銀色的不鏽鋼扶手,白色的牆壁,毫無生氣的一條路。
又走往下走了一會兒,白色的牆壁上,突然多出了很多黑色的圓形標誌,我瞄了一眼,嚇了一跳。
這個黑色的龍紋,是那個憂鬱的男人,拿給安倍晴明看的圖紋!!
難道說,男人在找的是水修嗎?
他找水修做什麼?
難道他丟了的老婆,跟水修有關?
我剛想伸手去描畫那副圖紋,就聽到樓梯下麵,傳來了嘶吼和慘叫。
難道是剛剛那個人出事了?我毫不猶豫的衝下去,想要幫忙。
樓梯下麵是個通向兩側的回廊,慘叫聲是從左邊一間,亮著燈的房間裏傳來的。
我悄悄的走過去,透過那扇鐵門上的玻璃窗往裏看。
房間裏,似乎是一隻僵屍,他的手腳都被鐵鏈拴在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