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丟丟,我哪兒都不去,我會一直在這裏陪著你。”
我不舍的鬆開手,坐在了機器旁邊特製的椅子上。
冰涼的鐵鏈銬住了我的手腳,幾張符咒貼在我身上,暫止封住了我的靈力,以免我憤怒的時候,摧毀這個機器。
連著很多的數據線,和精神線的頭盔,扣在了我的頭上。
痛感慢慢加深。
從一開始的酥麻,到之後的刺疼,接著,就像是有人用繩子,緊緊的勒著我的頭。
直到現在,我恨不得用頭撞牆去抵消的,這種極度的疼。
“水修,水修,救我,好疼啊,水修……”
我疼的已經失去了理智,混沌中大聲的呼喚著水修,也不知道是為了讓他幫我,還是這樣,會成為我的精神支柱,讓我能夠挨過這些疼。
迷蒙之間,我聽到有人再說:“不行的,她可能承受不起這麼大的刺激,您看,要不要減一些?”
而另外一個,很是嚴厲的聲音,卻再說:“再加大試試看,應該還沒有到她的底線。”
我太疼了,分不清楚,到底誰是誰,直覺地認為,說還可以加大一些的是醫生。
於是,我在心裏大喊:“老公,救我,老公!!”
我很怕醫生為了測試,阻止水修幫我,就把這個求救信息變成了信念,直接打進了,水修的腦子裏去。
意念的世界,和我們現在所在的不同。
我的意念之中,到處都是一片雪白,而在這個世界裏,水修他不過是一個,迷迷糊糊的影子而已。
可我立刻就找到了那個影子,對著他大喊:“老公,好疼的,救我!”
那個影子晃了晃,漸漸變成了一個,清楚的輪廓。
就是不過是個,清晰對影子,我卻清楚的感覺到了水修的震驚。
四周的景色變了,從一片什麼都沒有的雪白,變成了,一個開滿鮮花的草原。
水修他就站在我麵前不遠的地方,身上是一件,淺藍色用金線繡出龍紋的,古色古香的長袍。
同色的腰帶上金線繡的蟠龍圖案栩栩如生,手垂在腰帶附近,帶著紅色斑紋的玉扳指,刺目而華貴。
可是,居然還是看不清楚臉。
“丟丟,是你嗎?”他走了過來,輕輕的拉起我的手。
四周有風掠過,吹起我的頭發,橫在我們之間,即使抬起頭,我也還是,看不清楚他的五官,隻是看到那雙充滿震驚的眸子。
以及——
似乎有點兒上翹的眼尾。
明明我記得他有一雙渾圓的杏仁眼,這個上吊的眼尾,是我看錯了嗎?
不過這會兒,我哪兒有心情仔細打量他的臉和這身衣服啊!哪怕明明想吐槽他穿的這麼奇怪!但是這也是以後的事情好嗎!
我撲進他懷裏,緊緊的環住他的腰,哭著說:“老公,是我,是我!
醫生好壞啊,我頭都要疼死了,他居然還要加大力度!
老公,你快讓醫生停下來吧,老公,救救我!”
我哭的很慘很慘,不一會兒,我就感到,自己臉貼著的衣服,濕了一大片。
“好,沒事的丟丟,真乖。”他似乎有點兒驚慌,居然就這麼推開了我,一瞬間消失在我麵前。
周圍的景色,又變的一片煞白。
我愣了愣正想再用意念問他,卻發現醫生真的停了下來。
雖然頭盔已經取了下來,但我的頭,還是隱隱作疼。
可我卻連揉揉頭的力氣都沒有,這場折磨,已經讓我徹底的虛脫。
身上的衣服早就被汗浸濕,連鞋子裏都有了水漬。
我像被人抽掉了筋骨,整個人都虛脫的癱坐在椅子裏,連用力喘氣都做不到。
“丟丟,你真棒。”水修把我橫抱在懷裏,放進了,醫生準備好的輪椅裏。
他蹲在我麵前,輕輕擦掉我臉上的汗水,心疼不已的說:“疼吧?
對不起,丟丟,隻是,這是最快的辦法。你看,你剛剛不是都,記得怎麼使用意念了嗎?”
我點了點頭,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老婆,你真棒啊,又這麼勇敢。”他親了親我的額頭,才說:“我帶你去吃好吃的?
你不是喜歡吃蛋糕,我讓他們給你買蛋糕吃?”
“不想吃。”我搖了搖頭,現在我一點兒力氣都沒有,怎麼可能吃的下,那麼甜膩的東西。
而且,我完全就不想那麼勇敢,疼成這樣,到底能做什麼啊?!
難道一直疼著我就會想起來?可我現在,根本就什麼都沒有想起來啊。
意念……
我本來就會用。
“丟丟,我知道你現在難受,但是你也想,早點回家跟我團聚嗎?再堅持一下,好不好?”
我看著他期待的目光,低下頭沒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