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圓圓的臉。
“丟丟,冷靜,冷靜!”
他解開了我的水龍,站在我麵前,雙手捧著我的臉,讓我看著他。
那張娃娃臉上,眉頭緊緊地皺在了一起,一雙圓眼中,滿滿的疼惜:“相信我,沒人要傷害你。
別怕,丟丟,來,冷靜一點。”
“滾開!!”我打開他的手,快速後退著,直到,後背貼在牆上,再也沒有了,可以後退的餘地。
我不信他!
他碰到我的時候,我心裏的討厭更加明顯。
這讓我,怎麼可能去相信?
他不再靠近,聲音裏很是濃重的憂傷:“丟丟,不要用戒備的眼神看我。
難道說,你連我是誰都忘記了嗎?”
“我是誰?水修是誰?”我用水擋在我們中間,厲聲質問他。
我的確不記得我是誰,可我心裏,卻有一個水修,如何都忘不掉。
“你是秦丟丟,我是水修,你是我的未婚妻。”
他的手在我的水牆上摸了摸,模糊的水,變得鏡麵一樣清晰,看的清他臉上每一個細微的表情。
那些擔憂、心疼和無奈,都落進我眼中。
“你不是!”我幾乎脫口而出:“你不是水修,水修他,他是……”
我努力的去想,到底水修是誰,可是,無論如何,我都想不出,自己心中,水修的那個模糊的形象。
越是用力去想,我的頭就越疼。
“啊!!水修,水修我頭疼,我頭好疼啊!!”
溫暖的手臂緊緊的擁我入懷:“我在,丟丟,我在,沒事了,不疼不疼,我在的。”
而這時,幾個白大褂走了過來。
“龍爺,她使用咒法的能力,比以往更強,可見她應該是,把日常生活的一切常識都忘記。
反而讓自己的靈能更好的爆發出來,她不用符咒就能禦水,可見,避水珠的力量,已經融入她身體裏了。”
他們說著,我聽不懂的名詞。
我很想知道他們說什麼,可是,無論是咒法,靈能,禦水還是避水珠,每一個詞,都讓我的頭,更疼一點兒。
“我頭好疼……”我拽著他的衣襟,疼的眼淚都止不住。
“沒事,沒事。”他橫抱著我,把我抱回床上,從白大褂的手裏接過針管,摸了摸我的手臂,說:“丟丟,這是鎮定劑,你很快就不疼了,沒事的,別怕。”
涼涼的酒精擦過手肘,輕微的刺疼後,我清楚的感覺到,針管裏的液體,進入我血液的感覺。
那些液體,順著我的血管湧進心髒,再從心髒裏,遍布全身。
頭的確不疼了,可渾身,卻沒了力氣。
“丟丟,想不起來,就不要想了。”他坐在床邊,攬著我的肩抱著我。
一隻手握住我打了針的手,一隻手,一下下的摸著我的腦袋。
“我知道,你現在很難受,也很怕,你誰都不記得了,在一個陌生的環境裏醒來。
看到一群陌生的人,以為他們要害你。
這都是錯覺,丟丟,我是你的未婚夫,我愛你,我不可能害你的。”
他的聲音越來越輕,到後來,已經聽不清楚到底說了什麼。
可是他的聲音和手,卻似乎有奇怪的魔力,可以讓我冷靜下來。
眼皮又變得很沉,很沉,不知不覺間,我就這樣靠著他,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