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結界困住他們!!”我突然想到這一點,衝著水修大吼。
“你真的,比我以為的聰明呢,早知道,我就對你動手了。”眼前是米白沒有身體的頭,和遮擋住我全部視線的黑發。
我什麼都看不到,鬼嘯聲太大,我也聽不到,水修那兒是不是還有兵戎相見的聲音。
隔著結界,米白不能把我怎麼著,我心裏念頭轉了轉,雙手環胸,悠哉哉的說:“絲羅瓶是個會成倍反噬的法術。
米白,為了逃走,你不會用的。
你的頭是真的,那些被我燒了的頭,隻是你用手繩係著的,撿來的屍體吧?”
米白的頭在我麵前左右晃著,她嘴角慢慢裂開,聲音也帶著笑:“你見過,連著內髒的屍體嗎?
秦丟丟,你這麼聰明,我得先把你處理了才行。”
她話音剛落,我右邊的結界上,居然裂出了一個細細的縫。
黑發從順著結界往上爬,很快,所有發尾,都聚集在了那個裂縫的位置上。
縫再細,頭發絲也能鑽進來,眼看著,一根頭發從那個縫隙裏,蠕動著鑽進了結界中。
我猛吸一口冷氣,卻又被屍臭味熏的猛咳嗽。
這一咳嗽,一彎腰,一揉眼睛裏咳出的眼淚,我才想起——
水修的結界,用的是水,水是這個世界上,最無痕,最見縫插針的東西。
冰裂一個縫還好說,水怎麼會?
何況水明明就會,在對方進入結界的時候,迅速砍斷才對。
嗬嗬噠。
尼瑪!!
她一定是在跟我說話的時候,催眠了我!
有了這麼個想法,我心裏就穩多了,閉上眼睛,又一次大聲念起了清心咒。
“秦……”
米白的聲音戛然而止,我不敢停止,繼續念著清心咒。
此刻被保護在結界裏的我,是唯一一個不怕攻擊,也能幫助大家解開催眠的人。
隻有催眠解開,才是真的,能救了大家。
“破!”
“砰砰……”
兵戎聲再起,而鬼嘯卻停了下來。
空氣裏仍舊是屍臭和皮肉燒焦的味道,但是那股水汽,卻離我越來越近。
“丟丟,沒事吧?”
我睜開眼,一個很像水修的人,站在結界的外麵,殷切的看著我。
我挑眉看看他,剛想諷刺米白幻術不行。
喊我的那個“水修”胸口,就被一個手刺了過去,又一個水修,出現在他的身後。
“丟丟,沒事吧?”
我在心裏想著沒事,嘴巴卻緊緊閉著,一點兒聲音都不敢發出。
米白呢?
她怎麼就跟,平白消失了一樣?
我衝眼前的水修笑著,眼睛瞄著他身後。
一塊暗紅色,帶著水泥的搬磚慢慢舉起,接著,用力拍到了,這個水修的頭上。
刑隊那張永遠帶著黑眼圈的臉,出現在了我麵前。
“連環陣啊,這丫頭挺厲害的。
先是拿幾個鈴鐺糊弄我們,再搞了一堆屍體嚇唬人。
這會兒,居然還玩這一招?
我估計她這個降頭術,肯定不是暹羅那一派,估計她學的,是咱們這兒的茅山邪法。”
地上落著兩個紙人,我卻不敢相信,麵前還舉著板磚的刑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