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前是一棵大樹的樹皮,我正奇怪,就看到我的視角一點點從樹皮移開,望向了前麵。
一個購物廣場的空地上,打扮的花枝招展的老婆,正焦急的看著手機。
突然,她的頭轉到了旁邊,她舉起手,似乎在和誰打著招呼。
很快她身邊就出現了一個年輕的男人,那男人給了她一個大大的擁抱,接著,在她臉上親了一下。
拉著她的手,轉身走進了購物街裏去。
男人提著老婆的包,拉著她的手,和她貼的那麼緊,親密的明顯是做了很久的情人。
心裏是發狂的憤怒,手一下下捶打著樹幹,卻連上前追問的勇氣都沒有。
一個有嬌妻的中年男人,各方麵都滿足不了自己的老婆之後,能做的,也就隻有——
“嗚嗚嗚……”
我眼前一片漆黑,雙手捧著臉,手心裏一片濕潤。
心裏想著的,是這麼多年來,對老婆的一再忍讓。
她想買東西,我就拚命加班,去外麵的補習學校偷偷代課,去給一群熊孩子做家教,累的死去活來的,給她賺錢。
她嫌外麵的飯油多調料重,我就報了一個烹飪班,每天一大早起來做飯,讓她帶去公司吃。
她不喜歡做家務卻又嫌洗衣機不幹淨,所有的內衣,都是由我幫她手洗的。
可是,她卻一年比一年,更加的輕視我。
“我不會放過你的!!”憤怒的聲音在空曠的客廳裏回響著,我擦掉臉上的淚水,走進廚房。
晚飯飯做好之後,我打開了一瓶,準備在結婚紀念日喝的紅酒,倒酒的同時,在我對麵的杯子裏,撒了毒藥。
我茫然的看著這一切,不禁覺得,這和校長的死因,差距大的不是一點兒兩點。
不說別的,吃醋殺妻之後自殺,這個案件,根本就不需要,任何殺手出現才對吧?
難道說,這個主任的死,隻是個巧合?
但是他少了的器官,卻又明顯,是這個“報複”遊戲裏的一環。
我正想著呢,門開了。
主任老婆換了脫鞋過來,瞄了一眼桌上,嘖了一聲,說:“怎麼搞的,這麼浪費?
今天又不是什麼特別的日子,這一桌好酒好菜的,還不得花你半個月工資啊,有錢燒的啊你。”
說完這些話,她一臉喜笑顏開的表情,回到了房間裏。
哢嗒。
臥室門被反鎖的聲音。
主任慢慢的站起來,躡手躡腳的走到門口,把耳朵貼在門上。
屋裏傳來斷斷續續的說話聲,以及他老婆開心的笑聲,她是拿著包進去的,明顯是在給那個男人打電話!
憤怒讓他失去了理智,我明顯的感覺到,剛剛還有點動搖的他,這會兒已經徹底的,動了殺心。
“你逼我的,逼我的……”重複著這一句話的我,走進廚房裏去,拿出了一把,平日裏砍骨頭的鐵菜刀,慢慢走回了房間門口。
房裏的說話聲漸漸消失,房門打開,麵前是她那張漂亮,卻充滿了疑惑的臉。
她看一眼我手裏的刀,驚恐的往後退了半步:“老公,你……”
話沒說完,我眼前就是一片猩紅。
主任一刀,砍在了,她那張漂亮的臉上。
他心中那種瘋狂的報複欲,甚至能蔓延到我的心裏,可見他,此刻真的已經徹底的瘋掉了。
“讓你偷人,讓你也嚐嚐,我的痛苦!”發狂的喊聲掩蓋住了,老婆的求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