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無論如何,我都要把喬嫣帶回去給趙老板,再不能讓她在這裏受委屈。”
我們吃飽回去的時候,周胥在前廳坐著等我們,他已經換了一身衣服。
某國際大牌的淺灰西裝褲,藍白豎紋襯衣,淺灰西裝馬甲,仍舊是亮閃閃的皮鞋和鑲嵌寶石的袖扣。
啊……
靈盟是真土豪啊。
“咱們不坐高鐵,”周胥看見我和水修,說:“我已經叫了直升機過來,咱們坐直升機直接去找趙混,咳,你師傅。以免夜長夢多。”
他的目光,落在旁邊的喬嫣上,她圓溜溜的眼睛裏,充滿了雀躍,她身上一件淺紫色半袖一字領的連衣裙,帶著一根白金鎖骨鏈,耳垂上的彩鑽閃閃發光。
……直升機!
靈盟我們一定要做好朋友!!
直升機想要停下,就必須要找一個開闊的地方,到這個開闊的地方,是周胥自己開的車。
車開了沒一會兒,喬嫣就已經睡著了。
我們停在青水鎮遠郊的河堤上,周胥指著前麵的那片空地,讓我們等著直升機過來。
而他自己,則瞄了一眼副駕駛上的喬嫣,下車到河堤那邊,抽煙去了。
河堤上,有地燈白色的亮光,把他照的清清楚楚。他嘴邊的香煙忽明忽滅的發出星點紅光,風吹起煙,向上揚起和他灰色的短發,混在一起,好像是在輕撫他的頭發,安撫他一樣。
很快卻又上升到空中,消失不見。
……好悲涼。
一個近乎被拋棄的孤獨男人,可憐兮兮的坐在河邊抽煙,燈光煞白,臉色黯淡,渾身上下都寫著“我好慘”。這個時候,我真的覺得我們應該去安慰一下他。
何況靈盟這個大壕,還是我們的好朋友~
於是,我在水修的首肯下,打著腹稿走了過去。
我走到他麵前,坐在離他半米的地方,籲出一口氣,說:“沒事吧?”
腹稿白打了。
我幹咳一聲,訕笑著解釋:“我當然知道你有事,你現在心情一定很不好。
但是其實我想說的是,沒事的,你看,喬嫣妹子有多黏你對吧?
何況,她都收下你那麼昂貴的禮物,你在她心中,一定是占據了很重要的地位。”
秦丟丟!你自以為會安慰人,不讓水修來跟他談,自己拍著胸脯跑來的結果,就是這些話嗎!
你這個渣渣啊……
周胥卻掐滅了手裏的煙,衝著旁邊哈了幾口氣,把嘴裏的煙味散了一點,然後扭頭對我笑笑,說:“謝謝你,其實,也沒關係。
你們都不知道,我等了她二十二年,從小就一直在遠處,默默地看著她長大。
我還記得她那次淘氣,鑽進棺材裏,塗白了臉嚇唬客人,被她爺爺抱在膝蓋上打屁股。
一眨眼的功夫,她爺爺去去世了,而她坐在靈堂裏,抱著我,哭的眼睛都紅腫。
沒多久,她就鎖了棺材鋪的門,去城裏打工了。
二十二年,龍王,你說,我錯過了哪一步?還是走錯了哪一步?”
我不知道要怎麼說,就隻是坐著陪著他。
他沉默一會兒,苦笑著說:“不過,沒事,我已經習慣了。”
他這句話擊中我的淚點。
我實在沒辦法再陪他坐著,說了句“別太難過”就跑回車裏,直接撲進了水修的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