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況如果到了生死劫的程度,趙老板又豈會袖手旁觀?”
他說完,我心裏安定了下來,看著妹子但笑不語。
水修惋惜的歎了一口氣,淒淒慘慘地說:“人死不能複生,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但是……”
他話鋒一轉,攬著我的肩膀,說:“老婆,咱們身為親戚,無論如何都要去給對方收屍。走吧,去青水鎮。”
我們扭頭就往前走。
走了一會兒,卻發現妹子仍舊待在原地,並沒有跟上來,好像,真的不願意再回去。
既然妹子不肯帶路,我們就隻能自己想辦法。
幸虧我穿的整整齊齊,手機和錢包都在口袋裏,可以方便的用手機地圖,找到附近的車站,買票坐夜車,自己去青水鎮。
夜車大巴人很少,車上一半的座位是空著的,行李架上也空的,好像沒人坐一樣。
不到十個乘客,零散的坐著,或休息,或玩手機,是再尋常不過的夜車景象。
離發車還有十幾分鍾,我靠在水修身上,翻著渣浪圍脖。
五天內,都沒有青水鎮鬧僵屍的消息,憑我們廣大網友的能力,真像她說的那樣僵屍爆發還殺了人,早就鬧開了吧?
我剛準備把手機遞給,靠窗坐著的水修看,一個黑影就從車門那兒,直接撲向我,在我麵前縮成一團,抱住了我的腿。
車廂內燈光昏暗,我吃了一驚,正想出手,那團黑影,發出哀求的聲音:“姐姐啊!你帶我一起走吧!”
那個妹子,現在居然抱著我的大腿,耍起賴來,一個勁兒祝我和水修長命百歲,百年好合,什麼什麼的,甜言蜜語哄得我都不好意思了。
我覺得這個妹子畫風好清奇。
我歎了口氣,無奈地說:“這樣吧,我們先去鎮上看一眼,然後帶你回我們家吧。”
“姐姐!你太好了!”妹子深情地抓住我的手,坐在隔著走道的座椅上。
從發車開始,她就深情地凝視著我,不斷的,跟我說著好話。
她連我發梢不分叉都誇了一遍,誇完外型,又開始誇性格,說的連水修都有點吃醋了。
“丟丟,來,坐裏麵一點兒,看看窗外的風景。”水修臉色不大好,帶著醋意站了起來,走到過道裏擋著我們,讓我跟他換位置。
但是妹子的臉皮是無敵的,她總是有辦法,各種接近我,跟我前後座的人換座子,甚至逼急從水修腿上爬過來。
水修也被她氣壞了,抓著她的後背,直接把她扔到旁邊的座位上,說:“坐好!”
妹子居然生氣了,直接站在走道裏,惡狠狠地說:“你這種炫酷冰山總裁類的男人最討厭了!
討好你我是沒指望了,你還阻攔我討好姐姐!太可惡了!知不知道這關係到我終身幸福!”
夜車啊,車裏雖然人少,還是有人的。
我們之前鬧來鬧去,我已經覺得很尷尬了,現在他倆直接掐起來,一副要開打的架勢,我真的覺得,稍微有點不能忍。
正準備開口罵他倆,卻發現了一個詭異的事情。
妹子的背後,剛剛閃過了一個廣告牌。
而那個廣告牌,我們好像是第二次路過了。
那個廣告牌是酒的廣告,而酒壇上麵的那個“窖”字上,有個很明顯的破洞,我絕對不會看錯。
車,在繞圈。
“別鬧了!咱們的車在繞圈,你們看那個廣告牌!”我抓著水修的手,指著妹子的背後。
妹子看我指著她,臉色煞白,蹭一下坐回椅子裏,捂著臉,說:“你們嚇我吧,我不看我不看。”
“水修,剛剛過了一次了。”我指著已經要開過去的廣告牌,緊張地說。
“等一下。”水修拉著我的手站起來,瞪了妹子一眼之後,直接走到最前麵,問那位微胖的四十多歲的大巴司機:“師傅,咱們是迷路了嗎?”
“啊!”師傅尖叫一聲,抬起已經煞白的臉,擦了擦頭上的汗,才說:“嚇我一跳,你們走路都沒音啊!”
他額頭、鼻尖滿是汗珠,絕不是,剛剛才被我們嚇出來的。
我覺得,他一身的冷汗,是早就嚇出來的,和我們無關。於是,開門見山的問:“師傅,咱們是不是在繞路?”
師傅歎了口氣,瞄了瞄方向盤旁邊的視頻,看著裏麵那些乘客,悄悄滴說:“對,咱們在原地打轉,你們回去坐好,沒事,夜車邪門的事兒多了,沒事沒事,別怕啊。”
他說著不怕,可他攥著鍵盤的手,卻已經在微微發抖了。
有了司機的證明,我和水修回去的時候,就已經做好了,會被攻擊的準備。
剛坐下沒多久,四周,開始升起了濃霧。
車窗外,一片迷蒙,霧大的,連路邊的那些路燈,都已經完全看不到了,似乎四周唯一會亮的,就是我們夜車裏,昏暗的燈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