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坐著玩手機,並沒有什麼存在感的助理突然抬起頭,嗤笑著,說:“你看你,挨罵了吧,不聽話。”
田豆隻是白她一眼,並不反駁。
我終於明白,為什麼這個助手,和剛剛那個經紀人,會這麼怠慢田豆了。
她們的心裏,或許,已經再找,更好的藝人了吧。
不過這樣,似乎讓田豆接受胡叔雲,就更難了。
正當屋裏尷尬的氣氛高的極致的時候,我突然感覺到,有一股邪氣,出現在了屋裏。
我趕忙扭頭看水修,想問他,正好跟他四目相對,他一臉凝重地看著我,對我點了點頭。
果然,他也發現了。
正當我們準備凝聚靈力,去定位這股邪氣的時候,屋子裏突然傳來了一聲微弱的脆響。
我循聲看過去,隻見田豆正站著的那麵鏡牆,以她鏡子中的手,為中心點,突然出現了一道小裂痕。
那裂痕仿佛是活的似的,在我看過去的瞬間,忽然“喀拉拉”一陣巨響,裂痕像蛛網似的,擴散至整個鏡麵。
“閃開!”我心驚肉跳地喊著。
田豆愣愣地看著我,還沒等她回過神來,整個牆麵突然爆炸開來。
“小心!”
胡叔雲正好站在田豆身邊,一把將她撈進懷裏,牢牢護住。
萬千碎片,閃著爍爍寒光,如刀雨一般,朝我們席卷而來。
情況緊急的,連一秒遲疑的機會都沒有。
水修抱住我的同時,甩了一道符咒,打在從鏡麵裏躥出來的邪氣上。
而我,則在瞬息,將靈力分開,撐起了數道結界,保護了在場的每一個人。
“叮叮叮——”
一陣激烈的撞擊聲後,當室內隻剩下妹子們的尖叫聲後,大家慢慢地,從驚嚇中睜開了眼睛。他們錯愕地看著自己沒有一點兒劃痕的身體。
田豆也因為胡叔雲的保護,而完好無損。
大家頓時激動起來,吵吵鬧鬧地,討論起來這次的怪事。我和水修若無其事地看熱鬧。
隻有田豆,在鎮定下來後,忽然看著胡叔雲,發出了一聲尖叫:“啊——,胡叔雲,你的臉!”
我們順著她的美甲看去,隻見胡叔雲那張漂亮的讓女人都自歎弗如的臉上,從顴骨的位置,一直到下巴,被玻璃割出了長長的一道血痕。
這會兒,正有殷紅的血,順著他的臉頰往下滴。
但是,這個傷口,不僅沒有破壞他的美顏,更是增添了幾份破壞性的邪肆美。
“啊?沒事沒事。”胡叔雲笑著擦了擦自己下巴上往下滴的血,嘿嘿笑著,說:“就是有點兒疼啊。”
站在他身前,毫發無損田豆,感動的一塌糊塗,忽閃著幾乎要落出淚的眼睛,說:“你為了保護我,把臉傷成了這樣,我,我要怎麼感謝你才好?”
“不用啦,我一個男人,保護女孩子是應該的。”胡叔雲想笑,又怕扯到傷口會疼,就衝她眨眨眼睛,說:“幸虧我受傷,要是你啊,肯定疼的掉眼淚了。”
他這話說完,田豆居然真的就哭出來了。
“怎麼了?這裏怎麼這麼大的動靜?”剛剛已經出去的經紀人又走了回來,他掃了一眼地上的玻璃渣,驚訝地往後退了一步,說:“這是鏡子碎了?你們怎麼這麼不小心啊,誰把鏡子給……”
他抬頭,目光死死的定在了胡叔雲的臉上,責怪的神色變成了驚愕,驚愕變成惋惜,惋惜變成了淡漠。
所有神情的變化,也就幾秒鍾。
他嘖了一聲,摘下眼鏡,語氣和剛剛對田豆時一樣:“這麼大一個口子,會留下痕跡吧?多好看的臉,可惜了。”
田豆看他一眼,一把抓住胡叔雲的手,誠懇地說:“我真的很感謝你救了我的命,我這一次誠心的希望你能做我的伴舞。”
“等等,angle豆,你不是不想他做伴舞嗎?我隨你的意思,不讓他做了。”經紀人擺了擺手,說。
天。
我也是醉了。
這經紀人前後的態度差的太多了吧?剛剛還為了胡叔雲踩田豆,現在因為胡叔雲的臉受傷,馬上就踩胡叔雲?
這些藝人在他眼裏,隻是包裝精美的貨物而已嗎?
“破相?”田豆冷笑一聲,擋在胡叔雲的前麵,說:“他是舞者,舞蹈好就夠了,難道不是嗎?”
經紀人手裏翻轉著自己茶色的眼鏡,皮笑肉不笑的看著田豆,說:“田豆,你翻臉比翻書還快啊,怎麼,是覺得他醜了,不是你的威脅,就馬上改為拉攏他?你也挺聰明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