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他站了起來,又從包裏拿出一包白色的粉末,灑在了地上。地上的水好像沸騰一樣,冒起了泡泡,那些趴在地上的蟲子,很快幾乎都死了。
“這是什麼?好神奇,殺蟲劑嗎?”我看著自己身上一個個破裂變成血的螞蟥,敬佩的看著萬文玉。
他先是走過去,把自己的照明棒撿起來扭開,然後推了推眼睛,說:“地上是生石灰,你身上的螞蟥麼,任何高濃度的液體都可以。
居住在水中的昆蟲,體內水分過多,當接觸到高濃度的東西後,就會脫水而死。你上學的時候,究竟在學什麼?這是初中化學。”
“我,我是文科生。”我幹咳一聲,看著水修轉移了話題:“水修,現在咱們要怎麼走?去這麵牆的後麵,還是繼續按迷宮的方法走下去?”
“隻能按原路。”水修把手裏的照明棒舉起來,照著剛剛蟲子爬出來的地方,哪裏,居然又變成了一麵牆。
“長的好快。”萬文玉驚歎的走過去,揪下來一點兒水草放進了包裏。
我們也是習慣了他這種遇到任何東西都要留點的性格,所以等他弄好後,就跟著他繼續往前走。
“等等。”走了沒一會兒,水修突然攔住了我們,說:“這些牆,似乎一直在移動。”
說完,他彎著腰,把手裏的照明棒往地上晃了晃。
地上,是一堆的死蟲屍。
我們居然又走回來了!
“難道是迷魂陣?”萬文玉看著傲吉,掏出紙板和針,啪啪啪紮了一堆話問他。
傲吉摸了摸紙板,慢慢地搖了搖頭。
不是迷魂陣,是什麼呢?
“會不會是鬼打牆?”我看看四周,說:“如果每一麵牆都是水草的話,咱們走過的地方,都是可以動的。”
“也有可能。”萬文玉往前走了幾步,說:“不然,割開水草走過去吧?”
“小心!”水修突然抱住我,站到了離水草牆遠一點的地方。
我扭頭去看,正好看到一隻手指間長著蹼,青綠色的手,快速收回到水草牆的後麵。
我還沒覺得可怕,一陣兒銀光閃過,傲吉又擋在了旁邊,我探頭去看,果然,又是一隻手,縮回到水草牆裏麵去了。
我正不知道要說什麼呢,又是一隻手,而且又是衝著我來的!
這算什麼事兒啊,我也是醉了,這裏明明有四個人,為什麼就隻衝著我來啊!!
“你就不能用結界,把自己保護起來嗎?”萬文玉一臉不耐煩的表情,拿剛剛砍水草的手術刀,對著靠近我的那隻手砍了下去。
掉落的兩根手指,正好掉在他手中的密封袋裏麵。
從傷口處流出的墨綠色液體,看著,讓我有點兒要吐出來的衝動。
“丟丟,我不能用法力,你不用和我一樣。保護自己吧,好嗎?”水修攬住我的肩膀,在我耳邊柔聲說:“我不需要你感同身受,我需要你安然無恙。”
我很驚訝。
水修他,居然能知道我心裏的想法。
“好。”我點點頭,準備撐起一個,把我們四個人都保護起來的結界。
四周的牆,卻在這個時候倒塌下來。
一群鮫人,尖嘯著撲向了我們,隨著它們而來的,還有那股可怕的魚腥味,臭的我渾身都不舒服,根本就無法凝聚力量去撐結界。
“丟丟,小心!”水修擋在我麵前,把衝過來的一隻鮫人摔到了地上。
他不能用靈力,隻能一隻一隻,慢慢的和這些鮫人打鬥,可鮫人有尖利的爪,有手裏覺著的三叉戟,似乎,我們沒有贏的餘地。
水修搶過一把三叉戟,刺穿了麵前鮫人的身體。
尖嘯的聲音更響,我耳朵,都被震的發疼。
死掉的鮫人,發出一陣陣惡臭,直衝向我的鼻腔。
聲音讓我頭疼,惡臭讓我想吐,我站在那裏,似乎成了最沒用的一個累贅。這讓我很不舒服,但我卻又因為太惡心,做不出太多事。
“丟丟,沒事了。”水修抱著我,把按到他懷裏,輕輕的拍著我的背,說:“隔著我的衣服呼吸,會不會好一點兒?”
他的衣服上,有我喜歡的味道,我每一次呼吸,雖然還有魚腥味,但夾雜著他的味道,的確好了很多。
緩過來,我才發現,傲吉早已經把所有的鮫人都殺掉,而且,現在正在往前方,一麵一麵的打著牆。
“這比摸牆快。”萬文玉指了指傲吉,從包裏掏出兩包粉末,遞給我們說:“拿著,一起撒石灰。”
水修用他的外衣罩在我頭上,抵擋可能會落下來的螞蟥,而我拿著生石灰,灑在我麵前的水坑裏,就這樣,跟著前方的傲吉,一步步走出了這個迷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