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剛剛鬧的很凶的人裏麵,並沒有他,我隻是不懂水修為什麼會欺負一個這樣老實的人,就問:“水修,他並沒有鬧,不是應該捆帶頭鬧事的嗎?”
“他恐怕,才是真正帶頭的那個。”水修說著,關上了大巴門,把剛才的一男一女拉回車裏,看著白悠然綁著那個毫不反抗的男人,說:“你應該還記得,車外那幾個女鬼說的話吧?”
“她們說自己控製不了嬰靈,她們都是老鬼。”我看著車裏驚慌失措的村民,說。
“如果傳言是真的,那姑娘已經被燒,這一堆嬰靈是由誰控製的?”水修走到那個男人麵前,居高臨下的看著他,說:“她們為何會如此有組織的,在我破陣後,來攻擊村民?你,就是控製嬰靈的人吧?”
那個男人低著頭,一言不發。
而我,更加的疑惑了,說他在車裏組織煽動村民我還信,但說他組織嬰靈,他真的可以嗎?
“你就是故事裏的丈夫吧?”水修抬頭看看村民,繼續說:“剛剛講故事的人抬頭往車裏掃,我就知道,那個丈夫還活著。所以,我故意說把所有人都推下去。其他人都在哭喊哀求,你也哭,但你,是因為欣喜和激動流淚。即使你很快遮住了臉,我還是看到了。”
水修的話說完,大巴裏先是靜了三四秒,接著,車上就跟炸了鍋似的,沸騰起來。
“你個沒人性的東西,居然對同村人下手,你不得好死啊!”大巴門口的那個短發大嬸,拍著大腿哭號著。
幾個離得近的村民,抬手就往那個男人身上打,罵著:“你個畜牲啊!你是要害死我們啊!”
水修揮手,擋開所有揮向男人的手,冷笑著說:“你們也有資格,說別人是畜生?”
“他要害死我們一個村!!”有人扯著脖子喊,臉上不知道是因為急還是羞,通紅一片。
“我們村養活了他,供他出去上的大學,他,他居然要把我們都害死!”還有人,脫下自己的鞋,往他身上砸。
“哈哈哈哈!”男人突然爆發出一陣大笑,他抬起頭,惡狠狠地瞪著叫罵的人,說:“害死你們?你們一個一個,就該死!你們這群混賬東西,比鬼還可怕,你們也配活著?!”
他掙紮著,慢慢站了起來,四下看看,說:“你們看看他們,他們幹的,有一件是人事嗎?都過去這麼多年了,他們但凡有一點點悔意,存那麼一絲絲善心,就不會從村外買姑娘!”
這些姑娘,都是有爹娘有家人的,不是你圈裏養著的雞鴨,任你們宰割!你們不光是為了生孩子啊,你們還殘害她們!那外麵抱著孩子的女鬼,你們不眼熟嗎!”
他這話說完,車身突然猛烈搖晃,很多嬰靈那腐爛而猙獰的臉,都貼在了玻璃上,大巴裏隻有頭上的燈泡那昏黃的光。
車玻璃上,也因為嬰靈的怨氣,結著薄薄的一層冰霜。過道裏,大嬸、講故事的人、白悠然、我、水修和他,一字排開,兩邊的座位上,村民們驚恐的看著窗外。
一切都,混亂不堪,根本不知道,將會發生什麼。
“你們為了生孩子,居然幫助外鄉人,殘害無辜的姑娘和孩子,用她們去煉製小鬼,好啊,好啊。”他搖著頭,看著窗戶上被擠得變型的那些臉孔,說:“你們這麼喜歡小鬼,就該嚐嚐,被小鬼一口口吞掉的感覺!”
他的話剛說完,大巴就往河道裏傾斜著,右側的嬰靈全部爬到了左側和車頂,拚盡全力,把大巴往河道裏推。
那個懷孕的大姐,突然站了起來,她居然把身體貼在了左側的玻璃上,用自己的體重,去壓這輛大巴,並且,招呼著其他的孕婦,和她一起:“我寧可和他們同歸於盡,也要讓他們血債血償!”
“血債血償!”
“讓他們被吞掉!!”
右側的孕婦們,也從座位上占了起來,全部湧到了左側,用身體去壓車,而那些村民,又都跑右側,同樣,也在推著車窗。
他們和那些嬰靈隻隔了一層玻璃,許多人嚇得發抖,抽泣著。
車裏,已經完全混亂了。
“大家冷靜一點!”我扶著椅背,對著孕婦們說:“各位姐姐,你們想一想,外麵的那些嬰靈,她們和你們一樣,都是無辜的受害者啊!如果現在真的讓她們殺了這些村民,她們是會下十八層地獄,永墮重刑之中,受盡世間所有刑法的啊!”
沒人理我,她們都發狂的,用身體去壓車,似乎,那些嬰靈的死活,和她們並沒有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