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修跳到山坡上,對準他胸口,猛烈的用冰錐不停攻擊。我知道,這是為了把他的銅皮鐵骨打出一個裂痕,再利用裂痕創造出一個傷口,把冰錐打入他體內。
但是,地行夜叉的腳下,是一塊又一塊的碎冰,那些冰錐根本就沒有打出任何縫隙來。
地行夜叉雖然高大,但行動並沒有水修敏捷,他次次攻擊都被水修躲過,而水修正把他往河道裏麵引。
他的腳剛踩進水裏,水修就把河水從下往上拔起,把他困在水中,接著,又把那些水凍成冰,把他凍在裏麵。
“贏了?”我激動地看著遠處的水修,剛想撲過去抱住他,就聽到一聲巨吼,那一大塊冰,居然都被震碎,四處飛濺。
火熄不滅,皮刺不穿,力用不盡。這樣的怪物,大概是龍爺創造出來的進化生物,早就已經不僅僅是單純的夜叉了。
我正愁得恨不得抓頭發,卻看到水修從懷裏掏出一張符咒,他懸空在水麵上,雙手快速結印,地上的石頭、石灰和泥漿,都往地行夜叉身上砸過去,一個又一個,在他身上留下厚厚的一層泥漿。
“水泥?”白悠然瞪著水修,一臉難以置信的看著我,說:“那個,灰白色的,是不是水泥?”
“是,是吧。”雖然身為水修的老婆,但一直缺乏智商的我,隻能打馬虎眼隨便回答。
但白悠然這一提醒,我才明白水修一直假意落敗,為的就是把地行夜叉引到水裏,再把那些水泥以攻擊的形式糊在他身上。
水泥的凝固力比冰強多了,想必這隻地行夜叉,這次是動不了了。
隨著泥漿越來越後,我們附近也刮起了狂風。我以為那符咒是用來舉起石頭的,看來,是為了引風,吹幹水泥。
嘎啦嘎啦的幹裂聲從河道傳來,水修悠哉的從懷裏掏出一張符咒,貼在早已成了雕塑的地行夜叉身上。
緊接著,他雙手結印,小聲念起咒法,他手指快速翻飛,最後形成一把利劍模樣,衝著水泥塊砍下去。
水泥轟隆倒塌,裏麵空無一物。
“丟丟,沒事了,帶著大家快走,”水修飛過來,敲了敲我的額頭,說:“看什麼?”
“老公,你簡直太偉大了!”我激動地手舞足蹈,不知道是該抓手,還是捧臉,還是該去抱住他的腰往他身上蹭。
敬仰之情,難以言說啊!
“先出去再說,”水修倒不吃我這一套,他輕咳一聲,去扶已經站不起來的孕婦,想快點離開這是非之地。
但,事情並沒有我們想的這麼容易,就在水修打鬥的這短短幾分鍾內,後麵的村民已經追了上來。
那些人並沒有看到水修和地行夜叉的打鬥,對水修沒有絲毫的畏懼,他們舉著手裏的武器,踩著河灘繞了一圈,隻為,擋在我們的麵前。
“手挽著手,衝過去。”水修說著,一手挽住我,一手挽住旁邊的白悠然,堅定地,像那些攔著我們的人走去。
“退回去,不然打死你們!”村裏的人也是慌了,他們揮舞著手裏的武器,衝向我們,水修鬆開手,在我們麵前撐起結界,一步步,往前推進。
“你們走了,我兒子的媳婦怎麼辦!哪兒都不許去!”
我們隻注意前麵,卻沒發現,身後衝過來一個大嬸,她舉著手裏的擀麵杖,瞪著通紅的眼睛,瘋了一樣的撲過來。
“小心!”我看著她衝向一個孕婦,撲過去從背後抱住了那個孕婦。
大嬸手裏的擀麵杖,狠狠地砸在我頭上,疼的我,眼淚都湧了出來。真的是太疼,疼的我張著嘴,卻一點兒聲音都發不出來。
但心裏,卻有慶幸,砸過來的隻是木頭,不是鐮刀或者菜刀,不然我秦丟丟,此刻就會血濺三尺,跟水修和寶寶陰陽兩隔了。
啊,不對,水修本來就是死的,所以我真被砸死,才能算和他和和美美吧?
“你們,找死!”
我被砸的腦子不中用,胡思亂想的時候,水修卻已經撤了結界,他站在麵前,那一頭一直都藏起來的長發,現在正在他背後散開,一縷一縷的蛇一般扭動著。
我隻看到他雙手高高舉起,接著,就感到一陣陣寒意,從河道裏逼來,接著,水裏一個個躥出來的,是貨真價實的水鬼。
這些水鬼,和他之前幻化出來的厲鬼不同,它們甩著自己濕漉漉的衣袖,勒住村民的身體,把他們往水裏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