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勢對我們很不利,我們倆是現場第一發現人,之前又跟他吵過架,嫌疑很大。
對麵那個老警察,幾乎已經是在拿我們倆當犯人看了。
真是的,就因為我倒黴一點,就得被人當殺人犯?
我也火了。
“你怎麼不說我們為什麼跟劉大姐吵架?要不是你們拉著我兄弟,一個勁兒追他,我能跟你們吵嗎?誰知道你們是不是看我兄弟長的好,起了歹心,想把他弄去賣了?”
哐!
那人砸了下桌子,整個腦門的青筋都迸了起來:“賤人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他身後的幾個老鄉趕忙抱住他,嘴裏不停地勸他:“剛子,冷靜!冷靜!”
他才不管,罵到:“我們劉大姐隻是好心,看瞎子自己一個人攥著錢,站在那裏老半天了,擔心他是不是被遺棄了,想帶他來警察局!”
我聽得一愣,完全沒想到真相是這樣。不由愧疚起來。低著頭,呐呐地說不出來話。
“誰知道你們家人都有被害妄想症!不問青紅皂白上來就罵,那瞎子不幫忙解釋,還狼心狗肺的恐嚇我們!我的個劉大姐啊,你死的真是冤啊!你說你好心都幫的些什麼畜生!”
看到傲吉在他的怒罵聲裏,一片風情雲淡,毫無反應,剛子越發氣憤。抓起了凳子,就要朝傲吉砸去。
“他聽不見。”
“聽不見就了不起啊!你們別攔著我,讓我砸死這個小畜生!咦?聽不見?”剛子反應過來了,有點愣神地看著我。
我點點頭,苦笑道:“他聽不見,也不會說話,也看不見。他會給你們錢,大概是以為,你們想要錢,給了,你們就會離開。”
一群人竊竊私語起來。旁邊做筆錄的小女警,看著風姿翩然的傲吉,母性情懷大發,當場就為傲吉求起情來:“好可憐啊!他這麼一個瞎子,又聾,又不會說話,怎麼可能傷得了人?所長,放了他們吧!”
可剛子卻不願意放過我們。他很快就提出了新的疑點。
第一,傲吉如果聽不見,看不見,怎麼能不用我牽著,就能在人群裏自己跟著我走,還從車上衝下來,直接找到劉大姐的屍體,中間別說撞牆,連人都沒撞到過。滿車站的人都能作證。
第二,如果不是傲吉殺的人,他為什麼突然從車上跑到殺人現場?
他問的很有道理,我就算知道這裏麵大有內情,但是對著一個看不見聽不見說不了的傲吉,也隻能束手無策。
我覺得我的人生簡直黑暗透頂。
老公還沒救出來,我自己就先被折進大牢裏了。
都怪傲吉!
我瞪著他。
似乎是感覺到我的視線,他忽然走到了那個小女警身前,看著她,極度溫柔的淺笑。
小姑娘可能沒見過顏值這麼高的人,當場就紅了臉,眼睛都不知道往哪裏放好了。
傲吉指了指小姑娘手裏的茶杯。
“啊,你是渴了嗎?啊啊,我忘了你聽不見,給你!”
傲吉接過杯子,衝她點頭致謝,然後,蘸著水,在桌子上寫到:“她是被自己的兒子殺死的。”
派出所裏一片嘩然,很多人高聲嘲笑起傲吉。
先不說劉大姐的兒子丟了幾年了,就算是她把兒子找回來了,小孩子也不過才七八歲,哪有能力砍殺自己的媽?
我緊張地看著剛子,先前叫囂地最凶的就是他,真怕他再動手。可是,沒想到當傲吉寫出來這個,看起來像個笑話一般的答案時,他卻不說話了。
整個人顯得十分驚恐,黝黑的臉,一下子煞白。過了一會兒,才凶神惡煞地,揪住傲吉的衣領:“你最好不是胡說的。”
而後,大手一揮,招呼著屋裏那些跟他一起來的大漢:“走了!”
也不管大家的納悶和質問,一言不發地離開了派出所。
他肯定是知道些什麼。
“你怎麼知道,她是被鬼殺的?”受到他蘸水寫字的啟發,我用指甲,在紙上用力刻到。
他接過去,摸了摸凹凸不平的紙麵,然後繼續蘸了茶水寫:“她身上,有陰煞的臭氣。陰煞是用陰年陰月陰日陰時出生的童女,煉製的。”
嘶。
陰年陰月陰日陰時的童女,那不是陰命童子嗎?!
怎麼這麼湊巧?
我需要找這種命格的人,這種命格的人,就出現了,還被人練成了陰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