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觀其變吧。”看著我賭氣的樣子,水修安撫道。
說著話,我們就帶著紅衣,回到了在村裏暫時居住的地方。
老鄉家的房門大開著,在黑暗中保持著我們走時的模樣,昏黃的燈光下,桌子上還有我們喝過的水杯。可是,上半夜的熱鬧,卻不在了。
陀娑一行人,被村裏的巫師邀請走了。
那個石勇,大概是因為達信被抓,也不再過來看守紅衣。
我看著紅衣安靜不解世事的樣子,心裏不由有些發酸。打來一盆水,替這個姑娘,擦洗一遍後,我也終於忍不住,進入了夢鄉。
夢中我看到紅衣變回了正常,達信也被證明了清白,他們幸福快樂的生活在了一起,就像現在的我,和水修一樣。
所謂有了心事就睡不好,再次睜開眼的時候,外麵的天才剛蒙蒙亮。察覺到身邊沒有了水修,我一個激靈坐了起來。還是之前我們住的那間屋子,但是除了我之外沒有一個人。
難道他們發現了水修白天沒有靈力這個秘密,把他帶走了?
“水修!”
我的眼淚一瞬間就流了出來。我突然就明白,其實,看過達信的遭遇後,我一直就在擔心,水修要是有一天,守不住靈台清明,被怨氣侵蝕做了糊塗事怎麼辦?
我披上衣服,胡亂把鞋一穿,就跑了出去。
在紅衣的房間裏,我看到水修。他們兩人正在盤膝而坐,水修坐在了她的身後,雙手放在她的肩膀上。
而前麵閉著眼的紅衣,仿佛收到了什麼刺激一般,全身顫抖著,慘白僵硬的臉上,竟有黑氣流轉。
這個橋段我見過,在武俠劇中,都是這麼替受傷的人療傷的。難道紅衣出了什麼事?我心下一緊,快步走了過去。
“水修?”
他張開眼,朝我點點頭,然後收手,站了起來。
“發生了什麼事?”我著急的問道。
“或許是紅衣對達信的依賴太過嚴重,現在達信不在,紅衣內心的低落情緒讓她開始變得躁動不安。”水修皺著眉頭,眼神中有一絲憂慮,“這樣下去,恐怕就算是我也控製不住她了。”
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我也開始擔憂起來:“那怎麼辦?”
“隻能用咒了。”水修說著,兩指朝紅衣伸出,嘴裏開始念起咒語。
隨著咒語,一道白色的光自他指尖飛出,慢慢的形成了類似繩索一般的形狀,將坐在地上的紅衣圍了起來。
“這是定屍咒,能封鎖僵屍的行動而不對本身造成傷害。”水修跟我解釋道。
可是紅衣安靜了沒有一小會,隨著時間慢慢的流逝,她竟又暴躁了起來,不斷地用戾氣衝擊著定屍咒,好在她道行比水修差多了。掙紮來去,也隻是徒勞無功。
整個上午,我和水修都守在紅衣的身邊。一是擔心紅衣發生什麼事情,二是利用這短暫的時間想出解救達信的辦法。
窗外,不時有村民扛著木頭和柴禾路過。
陀娑帶著金花和達遝帶著噴香的早餐,也回到了屋中。
也不知道陀娑是怎麼想的,竟然當著紅衣的麵,告訴我們,村民們在稻場裏,搭起了一個火刑架。
我聽得心裏一驚,不由低頭去看紅衣。心裏還有點責怪達遝,這小子,怎麼可以當著紅衣的麵說呢。
“紅衣,你別擔心,達信很快就會回來了。他是個好人,我們都知道,我們一定會想辦法救他。”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安撫起了作用。紅衣停止了動作,乖乖巧巧地坐在那裏。她厚重的劉海下,褐色的眸子裏一片空茫。
鐵皮僵屍並不怎麼會思考事物,她的一切隻是隨著本能走。
想到她和達信之間,對彼此的深厚感情和依賴,我覺得,屋裏的氣息,令我窒息。
“我,我要出去看看。”我弱弱地對水修說。
他歎了口氣,將我按進懷裏:“我陪你去。”
“那這裏怎麼辦?”
“不是還有陀娑嗎?”水修輕飄飄地看了一眼陀娑。
吃夠了虧的陀娑,連忙點頭。
於是水修拉著我施施然地出門了。
他一邊牽著我,一邊跟我說:“別想太多了,我會救他們的。不過現在還不是時候。”
“那什麼時候才是時候?”我迫不及待地追問。
他衝我搖搖頭,淡然一笑。
水修很少這麼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絕我,我猜隻有一個真相。真凶,其實就在這個村子裏,可能正在監視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