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的到來,成為了我身體裏陰陽二氣的調和者,讓這兩種氣息逐漸平衡。如果不出意外,當孩子生下來後,我的身體裏,就會自動形成一套平衡二氣的辦法。就再也不用擔心和水修在一起的事了。
可是……
“眾鬼之中,以未實的嬰靈怨氣最盛,更何況他……”
“咳咳咳……”
神叨子正說著,水修劇烈地咳嗽起來。
神叨子和我一起齊齊地看向他,水修若無其事地順順胸口,看著我說:“我胸口疼。”
上次和二龍王打架受的傷不是好了嗎?
難道跟我一樣留下了什麼隱患?
我頓時緊張起來,圍著水修上下轉悠。
神叨子摸了摸水修的脈搏,一臉認真嚴肅地說:“沒事,可能吃撐了。”
噗……
我差點沒憋住,笑了出來。叔,你在逗我玩嗎?
一向冰雕臉的水修,臉上也了些怒氣:“說正事。”
“哦哦哦,總之,就是因為滑胎的緣故,破壞了丟丟身體裏的陰陽二氣的平衡。”神叨子一改吊兒郎當的樣子,認真說道。
可我總覺著,這家夥認真的臉孔,更像是在糊弄人了啊:“就這麼簡單?那我為什麼會夢見孩子?”
“那是你日有所思夜有所夢。自個想多了嚇唬自個。心理學那叫什麼來著……”神叨子撓撓頭,轉身跳到另一邊的一堆書裏,扒拉扒拉,扒出一本,翻了幾頁,跟我說,“哦,叫自我暗示。”
我搶過他手上的書,往封皮上一看,感覺整個人都不好了——《論算命術與心理學關係》。
我勒個去,這麼高端大氣上檔次充滿玄幻感覺的科學學術研討型書名是怎麼回事?
神叨子一爪拍開我的手,把書搶回去,寶貝似的吹了吹上麵的灰:“臭丫頭,亂搶啥,叔還指望這個吃飯呢。我跟你說啊,這事可不簡單。那孩子,還在你肚子裏留下一道臨死時的怨氣,所以你現在身體裏麵氣息亂的很,就算是避水珠,也調節不了。
要再不想辦法,就算是大羅金仙都救不了你!”
聽神叨子把話說完,我的手心,都緊張出了冷汗。
水修緊了緊我的手,上前一步,滿懷期待地問:“你可有解決的辦法?”
神叨子放下煙袋揮揮手:“不成不成。上次是因為祖師爺留下的書,我才知道避水珠能救丫頭,這次,我實在是幫不了你們。”
神叨子雖然有時候無賴還不靠譜,但是可以幫我們的時候,就一定會幫我們,不會藏著掖著。聽他這麼說,我的心情,慢慢沉到了穀底。
難道我命不久矣?
我痛苦地閉上了眼睛。想到以後不能跟水修長相廝守,我的心裏一陣酸楚。
水修隻是緊緊地握著我的手。我能感覺到從他那裏傳來的不安,他不想失去我。
我們倆悲傷的對視著,誰也不說話。
大概這氣氛太旁若無人了,神叨子終於坐不住了,他幾乎是跳起來,走到我們跟前,抬起手在水修的肩膀上狠狠拍了一下:
“我說,你們別在我這裏擺出這樣一幅死人臉,當然水鬼女婿本來就是死人。”
巨大的失望和神叨子不合時宜的調侃,惹怒了水修,他抬起眼看著神叨子,目光裏充滿了冰冷的寒意。
神叨子不禁後退了一步。他長長地歎了口氣,有點委屈地說:“我是沒辦法,但是不代表別人沒辦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