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別了爹娘,我隨著水修,再次回到了水鬼宅。他牽著我的手,朝巧兒的住處走去。不知道是不是懷了孕的緣故,我心裏竟然覺得有些對不住巧兒,送她回去,她會不會被爹娘打?
來到巧兒的住處,水修抬手敲門,半響裏麵也沒有動靜,我們相望一眼,輕輕地推開了房門。
屋子裏不見巧兒的身影,朝裏麵看去時,才發現巧兒半趴在床邊上,粗重地喘著氣。地上,一個瓷杯碎了一地。
我和水修意識到事情不妙,連忙上前將巧兒扶到床上讓她躺下。
“怕是跟你之前的情況一樣,被水底的陰氣侵蝕了。”水修將巧兒的手放進被子裏,麵色沉重地對我說道,“想必她現在一定是全身麻木,沒有知覺了。”
回想起當初那份難受,我的心裏,也替巧兒擔憂起來。
“怎麼辦?”我看著水修,焦急地問道。
“隻能先緩解她的症狀,然後盡快的把她送回岸上了。”水修沉思了一會兒,緩緩說道。
我點頭,凡人不能在水底長待,解決之法隻有避水珠。但是除了我身體裏的那顆,我們也不知道,哪裏還有。
以現在巧兒的情況,越早離開水底越好。示意我幫忙將巧兒扶起,水修盤腿坐到巧兒的身後。我明白,他想用他的修為,為巧兒拖延時間,讓她平安上岸。
巧兒的額頭上,漸漸排出灰色的汗珠,她的臉色,重新變得紅潤起來,劇烈的喘息也平靜了下來。不一會兒,巧兒睜開了眼睛。
仿佛不知道自己的身體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看到我和水修的時候,她猶如噩夢初醒一般欣喜若狂。含著淚水,巧兒撲到了我身上。我抬手輕拍她的背,來撫慰她受驚的心情。
示意水修先出去,我抱著巧兒,直到她完全的平靜下來。
從我的懷裏坐起來,巧兒紅腫著眼睛,拉著我的手,嘴唇哆哆嗦嗦的欲言又止。
“好妹妹,有什麼話盡管說吧。”我撫摸著她的頭發,對她微笑。
“丟丟姐,你這些天去了哪裏了,我好想你啊。”我的溫柔仿佛一個催化劑,讓年幼的女孩子又哭出聲來。
聽到她的問題,我有些語塞。總不能跟她坦白我吃她和水修的醋一氣之下跑回娘家結果被仇人追殺九死一生好不容易有貴人相助這才撿回一條命跟水修化解了誤會這才又回來了吧,想想都覺得丟人現眼。
可是看著女孩晶亮的眼睛,我無法撒謊,決定長話短說:“我隻是回了趟娘家。”
“是家裏出事了嗎?”巧兒擦了一把眼淚,輕聲問道。
“這個……倒沒有。”我支吾著,心想,如果再不岔開話題,以巧兒打破沙鍋問到底的精神,我一定會崩潰的。
“說起來巧兒,你在這裏待了這麼多天了,有沒有想念家裏呢?”我摸著她的頭,柔聲問道。
聽到我問起她家裏,巧兒的臉色,又變得緊張起來。
“丟丟姐,你是要趕我走嗎?”她低垂著眼瞼,失落地問道。
眼看小姑娘又要哭起來,我有些手忙腳亂地朝她擺擺手,想要找個理由搪塞過去。但是一撇眼,看到了窗外的水修,想想我們以後的生活,我決定跟巧兒實話實說。
我先拿客觀因素來跟她分析,直言告訴她凡人的身體在水底時間待長了會出現不好的症狀,嚴重的話可能會丟了性命。而我能在水底長待,是因為我有世間獨一無二的寶物避水珠護體。
剛才她已經昏迷過去一次,要不是我們回來得及時,她現在不知道會是神馬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