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寶兒瞪了她一眼,“什麼掐時辰,我專門派人盯著呢,你一回來就派人通報。你以為我是你肚子裏的蛔蟲啊。”
阮嫻噗嗤一笑,捂嘴道,“瞧你說的怪惡心巴拉,啥事這麼著急找我啊?”
“阿嫻,皇後娘娘設了賞花宴,十日後召五品官員以及宗親夫人們入宮賞花,你之前不是恰好在宮中司苑局嗎?對賞花宴可有了解,我一個人初來乍到嫁到京城,還沒進過宮呢,所以收到帖子就趕緊想找你來討討經,免得兩眼抓瞎到時候叫人看了笑話。”說起正事,崔寶兒立即著急地抓著阮嫻的雙手開始求援,眉頭皺著一副苦大仇恨的樣子。
賞花宴?
阮嫻眉頭一挑,腦海中便不禁跳出了去年賞花宴會的場景,皇後娘娘今年竟然還要舉辦賞花宴?而且日子還提前了這麼多,不得不說崔寶兒這次找對人了,她不禁在司苑局做過事,當初還親自協助負責了皇後娘娘的賞花宴呢。
去年賞花宴上鬧出安王殿下醜聞那樣的大事,皇後娘娘今年怎麼還想辦?
微微沉吟,阮嫻笑著對崔寶兒道,“寶兒,賞花宴其實不過大家一起賞賞花兒、做做遊戲,樂一樂罷了,並沒有宮廷晚宴那般嚴謹,你無需緊張。隻是那天得穿誥命服,打扮得低調端莊點,畢竟宮裏娘娘們個個美貌天仙,咱們可不能搶了別人的風頭。無須緊張更無須諂媚巴結,隻要像往常一般便可,嗯,盡量不要單獨一人離席。宮中占地頗大,彎彎道道挺複雜,一不小心就迷路了,若是無意唐突得罪了宮裏哪位主子,那就不妙了。謹慎點便可。”
“真的?像往常一般便可?”崔寶兒半信半疑。
阮嫻瞥了她一眼,“你若是不信,回去問問陳老夫人,陳老夫人可是世家出身,你問她準沒錯。”
陳老夫人是崔寶兒的婆婆,家族延續三代都是做官,最高做到了太傅的地位,身份不可謂不高。
崔寶兒聽到“陳老夫人”四個字,肩膀縮了縮,眼神遊移不定,“她好人家太有氣勢,一直瞧不上我這沒規矩的媳婦,我,我還是不要勞煩她老人家了……”
阮嫻看著她那副閃爍其實的樣子,又想了想陳老夫人世家出身威儀嚴謹的模樣,暗暗咋舌,崔寶兒這是孫猴子入了陳府,陳老夫人就是那如來佛祖!
捏得死死的,不敢反抗!
不過陳老夫人對規矩禮儀嚴謹,要求太高,似乎對崔寶兒這潑猴已經放棄調.教了,否則崔寶兒怎麼能夠那麼活潑的上躥下跳,整日往外頭跑?
可這崔寶兒的模樣瞧著,也不像不尊重老人家啊?
家家有本難念的經,阮嫻想不明白。
阮嫻內心暗歎,突然覺得還是顏詡這種好,沒有雙親自己也沒這方麵煩惱。心裏這麼想著,她仍然建議到,“寶兒,若是有機會,你還是問一聲老夫人,聽老夫人的,準沒錯。”
崔寶兒剛走,後腳衛管家手捧著一本雅致精美的折子,匆匆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