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風以為魏仁武罵的是他自己,立馬反駁回去:“你罵我幹什麼?”
魏仁武癟著嘴,搖搖頭:“我不是在罵你,我是在罵我自己,我被‘撒旦’戲耍了。”
“什麼意思?”魏仁武至少能夠看出自己被封淩給耍了,而張風等人連封淩是如何耍他們的,他們都不知道。
魏仁武十分無奈,又十分惱怒地回答:“其實轉了一圈,‘撒旦’是想告訴我們真正的線索就在重案第二支隊的辦公室裏,而我們卻還浪費了不少的時間,這一次真的是……”魏仁武很氣憤,可是他氣得最多的還是他自己。
“魏先生,別喪氣,咱們現在趕緊回到辦公室去吧。”嶽鳴拉著魏仁武,也招呼著其他人去車那邊,現在魏仁武的狀態不太好,就得由嶽鳴來掌控住局麵,千萬不能還沒有和封淩交手,大局就已經崩掉了。
在回省公安廳的路上,魏仁武沉默不語,一直盯著窗外。
嶽鳴有些心疼魏仁武這種沮喪的狀態,可是他也不知道該如何寬慰魏仁武,因為向來都是魏仁武寬慰他,還少有反過來的情況。
“仁武啊,你不要覺得先敗了‘撒旦’一陣,你就一蹶不振了,回想九年前,那個時候你才叫慘敗,現在的你還是有機會的。”袁景可以出麵寬慰魏仁武,除了嶽鳴,就數袁景最了解魏仁武了,而且袁景是真正經曆過魏仁武絕望的時候,他知道該如何對症下藥地安慰住魏仁武。
“我隻是……”魏仁武感覺有苦說不出,“我隻是覺得無論我做出多少努力,離‘撒旦’的距離卻總是差一點,我的聰明才智能看清楚當下的許多東西,‘撒旦’給到我的每一道謎題,我都能破解,就算困難一點,我也還是能破解,可是‘撒旦’就不像是一個人,他總是能看得很遠,他總是能事先預料到我的動向,就憑這一點,我就很難對付他,真的,袁景,我很難對付他!”
魏仁武的信心跌入了一個低穀,就算遭遇了多大的失敗,即使是魏仁武的父母都死於封淩之手,魏仁武也重來沒有喪失過信心,可是信心終究不能保持永久的,當失敗一直圍繞著一個人的時候,如果還能保持信心,那也終究是自欺欺人,魏仁武很清楚現在自己處於一個什麼樣的位置。
“魏先生,我們認識多久了?”嶽鳴也終於開始說話了。
“一年多了吧。”魏仁武回答嶽鳴。
“是的,一年多,說長不長,說短不短,這一年多裏,我從來隻看見過你將別人玩得團團轉,還從來沒有人把你玩得團團轉,在這一年多裏,我們也算破獲過不少的案子,其中最難的應該是‘死神’的案子吧,我到現在都還記得你為‘死神’的案子絞盡腦汁的樣子。”嶽鳴終於也加入了勸解魏仁武的隊伍裏。
魏仁武長歎一聲:“哎!是啊,‘死神’也不是個好對付的對手,然而‘死神’雖然困難了一點,但是我知道我能對付得了,然而‘撒旦’和‘死神’卻根本不是一個級別的人物,我是個理性的人,我知道我自己的能力在什麼位置。”
“可是我對你有信心,小嶽也應該和我一樣,對你有信心。”這一次是袁景說的。
“就算你們對我有信心,我也很難對自己有信心,我覺得自己根本勝不了‘撒旦’。”就算袁景和嶽鳴苦口婆心也很難恢複魏仁武已經崩塌掉的信心。
“不,你必須要對自己有信心,因為你必須戰勝‘撒旦’。”袁景在後座拍了拍魏仁武的肩膀。
魏仁武轉過頭來看著袁景,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魏仁武不說話,袁景就繼續說:“你必須戰勝‘撒旦’,因為‘撒旦’不僅僅是你一個人的敵人,他也不僅僅是要毀掉你,在他手上已死的人可能已經超過一個小國家了,這其中便包括你的父母,甚至你的三個朋友也會加入其中,最終可能還有我,還有小嶽,還有後麵那輛車的那些警察們,而我們可是真沒本事對付‘撒旦’,但是你不一樣,你是魏仁武啊!他媽那個報紙上寫的神探魏仁武啊!雖然你現在不是‘撒旦’的對手,可是這個世界上也隻有你能夠對付‘撒旦’。”袁景難得一見地用了髒字。
魏仁武把頭轉了回去,背對著袁景,低沉著聲音說:“你說得對,我不應該消沉下去,打敗‘撒旦’是我的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