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老人的記憶(1 / 2)

“你的媽媽呢?她在哪?”劉明問出了第三個問題。

阿夢臉上焦慮的神色明顯加重了。蘇夏涵忙輕輕拍著她的肩膀道:“放鬆,放鬆,現在的你很安全,你的爸爸不在這裏,這裏的環境也井然有序,你不用操心,一切都好……”

蘇夏涵一邊安撫阿夢的情緒一邊瞪了劉明一眼,她雖然不知道劉明是怎麼知道這麼多阿夢的事,或者說劉明是怎麼蒙出來的,可劉明的節奏明顯有些太快了,這次是強迫症的患者還好,如果是有狂躁症的說不定直接已經病發開始打起來了。

阿夢深呼吸了好幾口氣,她咬了一會下唇,好像很冷的樣子兩隻手環抱著肩膀抖動著:“爸爸說,她在外麵跟了別的男人,兩年前,她就沒有回來過了。”

“啊!”蘇夏涵低呼了一聲,馬上閉住了嘴不說話。劉明看向她,蘇夏涵用空餘的手指了指女孩因為環抱這個動作推起的袖口。

阿夢的小臂上全部都是抓撓的血痕,很多都已經很久了,而現在卻又新添上了兩道血痕。劉明皺起了眉毛。強迫症的很大表現之一就是焦慮,在病發的初期經常和焦慮等病症搞混誤診。

而焦慮引發的,有一種表現形式就是自殘,通過摧殘自己身體獲得痛感,來抑製心裏的痛苦和煩躁。看來阿夢已經飽受困擾很多年了。

劉明給蘇夏涵一個放心的眼神,到了這一步他心裏也有了主意,既然已經問到這裏了,那就趁熱打鐵,讓她痛苦一次總比下次再來的時候問她好,何況也不知道她下次還有沒有能力和勇氣自己出來接受治療。

劉明的心裏還有幾個問題,他在考慮著提出哪一個,看阿夢現在的精神狀況已經不穩定了,盡量提的問題越少越好——畢竟和那些心理醫生相比,劉明堅信,自己從回憶裏看到的,都是最本質的問題。

苦惱的考慮著,劉明想起那個帶著濃濃惡意的方塊父親的形象,他突然眼前一亮,眯起眼睛輕輕的問道:“你……恨你的父親嗎?”

阿夢猛地抬頭看著劉明的眼睛,大滴的淚滴滑落,一切宛如在那回憶夢境。隻是,今天的地板上,崩塌的不是石塊,而是濺起的淚花呢。

說實話,劉明真怕這姑娘直接來一個南崗孟薑女,一淚哭倒辦公樓。在回憶世界裏待多了,劉明真懷疑自己是不是也要快精神分裂了,一會真實世界一會回憶世界,都快搞不清楚自己到底活在那個世界了。或許自己真該帶一個盜夢空間裏主人公用的那個陀螺,來分辨夢境和真實。

不過阿夢還算挺爭氣的,她隻是死死盯著劉明,可能根本不明白為什麼這樣一個素未謀麵的人會這麼了解自己。

人們發微博發空間發朋友圈,各種日誌說說,大多也隻是希望能有一個人全部認真仔細的看完能真正了解自己,可矛盾的地方在於他們又要各種掩飾,不希望大多數人真正了解自己,畢竟在這個社會,袒露就意味著更容易受傷。

劉明笑了笑,轉身拿起了大衣和包。

“你要去幹嘛?”蘇夏涵也站起來道。

“去陪我們的顧客阿夢姑娘,見見她的父親。所有問題的來源都會在那終結。”劉明又對阿夢笑笑,穿上了外套。

“啊?”阿夢的回複。

“額……等等,我們是心理谘詢室,沒有權力去……”蘇夏涵急道,她拉過劉明在一旁小聲道:“更何況你連從業資格證都沒有,你這不是瞎胡鬧嗎?”

劉明撓了撓頭,他在阿夢看不到的位置指了指她壓低聲音說:“你看她這樣子。我得幫她。”他攤了攤手道:“我雖然沒有證,可我還是得去啊,我看不下去。”

蘇夏涵轉頭看了看阿夢。阿夢這時的情緒緩和了點,她局促地拉下袖子,卻因為碰到傷口疼的直吸氣。劉明對蘇夏涵抱歉的笑了笑,做了個請的手勢。阿夢呆立了幾秒,回頭看了眼蘇夏涵和王富貴,便走了出去。

對於這個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年輕人,她不知道為什麼就覺得莫名地相信他,好像兩個人已經認識了很久似的。

王富貴一看劉明要走,也不睡了爬起來裏麵跟著。蘇夏涵道:“哎,走那麼快幹什麼?”

“再晚了的話快到吃晚飯了。”劉明轉頭道,讓他訝異的是蘇夏涵已經在整理包包拿出鑰匙了。“你幹什麼?”

蘇夏涵鎖上門,掛上暫停營業的牌子,她沒好氣的道:“你們兩個大男人沒證不說到時候給人家嚇到,再說了,我才是老板!”

劉明心情一下子就愉悅起來:“啊哈,要幫忙就直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