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珍惜你的頭嗎?”尉遲海突然收起了嚴肅的表情,玩世不恭的語調問道。
劉明愣住沒反應過來這句話什麼意思,下一刻,尉遲海拍了劉明天靈蓋一下,劉明眼前一黑就躺在了馬路上。他沒機會注意到這應該是黃金時間的馬路上一個旁人也沒有的景象了。
這小子,挺有意思的。尉遲海樂了陣,蹲在劉明旁邊,劉明滿臉是血,眉頭緊鎖著,居然還怒目圓睜就暈了過去,還是挺淒慘的。尉遲海想了想,對劉明低聲道:“我也沒什麼好送你的,就送你個小禮物吧。省的你人生這麼的跌停板。”
他笑著搓了搓手,像幫死不瞑目的人閉眼那樣,手掌在劉明眼上一撫,幫劉明把眼睛合上了。
警車的聲音傳來了。尉遲海站起來,背負著雙手,臉上剛剛的笑容收斂,表情帶上了他一直以來的寒意。
來的真夠晚的!
劉明一直過得不是很舒適。小時候是,長大了也是。他最近常做一個怪夢,夢到自己撞了一個怪人,然後莫名其妙的被抓到了監獄。
醒來了,劉明舒了一口氣。環顧四周,空蕩蕩的隻有水泥牆,鐵柵欄,一個床板,角落裏還有個臭烘烘的馬桶。臥槽!真的在監獄!
劉明想起來尉遲海的事,恨得牙癢癢,可怎麼也想不起尉遲海的樣子,隻記得他那雙深邃的眼睛。出去了一定要東山再起,不對,哪來的再,以前就沒起來過。沒想到真的進監獄了,劉明還是有點恍惚的,記得上次進派出所還是三年前去換二代身份證的時候。
他隻覺得眼睛很疼,又漲又酸澀。想起來可能是那個混蛋趁自己暈倒了還揍了自己一頓?很有可能。自己現在說不定頂著兩個熊貓眼。不過囚室裏沒有鏡子,以防犯人打碎了用來自殘或者當做武器。劉明現在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樣了。他琢磨了一遍,當時那個情況應該算是交通事故,基本就是私了解決或者調解私了;就算兩個人打架也隻能按照治安管理條例來辦,最多拘留十五天啊。
想到這裏他又急了,忙跑到門邊叫喊起來。周圍牢房裏的人就跟著起哄,也叫喊起來。
沒幾分鍾一個提著警棍的小警員來了,遠遠的就聽見他在罵:“都關的不耐煩了想吃警棍了是不?誰再叫喚我把他關大通鋪去!真他媽的犯賤,單人牢房都住膩歪了?”
旁邊一個牢房的就笑:“喲!小李警官,您什麼時候有資格調配我們的牢房了?高升了?”
然後啪的一聲,聽聲音是警棍抽在牢房門上了,動靜還不小。
小李警官站在中間,問:“剛剛誰他媽先叫喚的?”
劉明雖然沒來過監獄,可看小說什麼的也了解一點裏麵的規矩,他這時候也沒吭氣。隔壁那個聲音就笑了笑:“這麼沒規矩,肯定是新人啊。小李警官,終於等到你可以欺負的主咯。”
小李警官瞪著眼睛提著警棍走到劉明牢房前道:“你他媽鬧騰什麼呢?”
劉明平視著小李警官的眼睛,剛要說話,突然覺得一陣恍惚。小李警官的動作越來越慢,周圍的色彩也慢慢褪去,最後變成黑白的。外麵的聲音逐漸聽不到了,有的隻有一個黑白的世界,黑色逐漸擴大吞噬白色,最終劉明的眼前一片黑暗。臥槽!怎麼的,被吼了一嗓子我被吼瞎了?
下一瞬間。劉明突然發現自己出現在了監獄外。他眯了眯眼睛表示不適應這突然的光照。藍藍的天空,綠綠的樹,還有樹後麵的……嗯,那個是小李警官?
劉明眯著眼仔細看了看才確認是剛剛的小李警官,他沒穿警服,穿著一身嶄新的灰色西服,腳下還踩著一束玫瑰。花瓣已經被碾碎在了土裏。
順著小李警官的視線看過去,看到一個年齡和小李警官相仿的女子,正挽著另一個三十多歲的啤酒肚下車,兩個人親昵的打了個KISS後才依依不舍的告別。劉明看到這一幕又想起了自己的那個她,不知道她現在在美利堅過得好嗎?是不是又在被人追了呢?
小李咬牙切齒的看著女子最後上樓,自己頹然的一屁股坐在樹下。深呼吸了幾口氣,竟然流下眼淚來,最後趴在膝蓋上不動了。看樣子已經很明顯,我們的小李警官這次沒戴警官帽,戴上陸戰帽了,綠油油的一大頂。
看熱鬧看完了,劉明開始關心自己的問題。一看嚇一跳,看這高度,自己現在是懸浮在二十多米高的上空啊。他看了看周圍還好沒人抬頭看自己,否則肯定要被抓走研究了。他試著用腳尖點了點周圍的空氣,確認自己不是在一小塊透明的物質上站著,不過踩在哪裏感覺都差不多,都沒什麼東西——包括自己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