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七夕也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隻覺得周身被濃霧籠罩著,視線有限的可憐,無論往哪個方向走,始終都走不出這片濃霧。巨大的不安使她格外的驚惶,她……她這是在哪裏啊……
“呀——娘娘醒了!”
那聲音聽上去清脆悅耳,應該是個年輕女孩子。葉七夕還沒來得及分辨仔細,便覺得一陣細微的氣流拂麵而來,伴隨著很好聞的淡淡熏香味道,聞之令人心曠神怡。
“夕兒……”
這次說話的是個略帶磁性的男低音。葉七夕頓時勾起了強烈的好奇心,努力睜開眼睛,想要將來人看個仔細。
“夕兒——”
那個好聽的聲音又在耳畔響起,如糖似蜜,說不盡的溫柔繾綣。
葉七夕瞪大了眼睛,看著眼前那張陌生的俊俏臉龐,微微皺起眉頭努力在腦海中搜索著關於這個大美男的資料,可腦子空白得,比剛剛夢境裏的濃霧還要空白!
“呃——”葉七夕慢慢攏緊了十指,死死的拽住錦被,呼吸開始淩亂。
似乎覺察到了她的抗拒,床畔的男子眼底掠過一絲痛楚,他小心翼翼的觀察著葉七夕的神色,輕聲問:“哪裏不舒服麼?”
“這裏是哪裏?”葉七夕搖搖頭,臉色蒼白的嚇人。
“容王府,這裏是容王府。”
葉七夕除了茫然還是茫然,容王府聽起來十分陌生。她急切地抓住那人的衣袖:“你是誰?我又是誰——?”
那人愣了愣神,然後唇角逐漸上揚:“你是我的容王妃,我的傻丫頭,我的葉七夕!”葉七夕三個字,他一字一字,念的格外清晰,好像要印在心坎一樣。
葉七夕無力的收回手,扶額長歎:“可,可我怎麼什麼印象都沒有。”
“你調皮貪玩,爬樹撿風箏的時候失足摔下來傷了頭,幾位太醫都會診過了,隻說你是失憶了,好好調理就沒事了。”那人很耐心的解釋道。
原來,這個人就是她的老公啊。葉七夕再次抬起頭對上他的視線。他長得很好看,尤其一雙黑眸如同洗滌過的夜空一樣,溫潤,潔淨,讓人不免生出親近之情。他看著自己的時候,眼裏化不開的柔情簡直要把人沉溺。
這不折不扣的愛意,應該真是自己老公無疑了吧。葉七夕漸漸放鬆了戒心,不再如驚弓之鳥般防備警惕。
“我,我睡了多久?”雖然確定了他的身份,可葉七夕還是有點不習慣他的目光,心中始終有種不真實的感覺,就好像依然漂浮在夢中一樣。
“別害怕,你一定會慢慢重拾記憶的。你睡了三天,我扶你起來躺一會吧。頭還疼麼?”
葉七夕點點頭,乖順地在他的攙扶下慢慢坐起身,容王身後的丫鬟很伶俐地取來矮塌上的軟枕墊在床欄。葉七夕小心地斜倚著軟枕,整個人也微微精神了一點。
“王爺,娘娘該喝藥了。”那清脆的小丫頭又開口提醒道。
“你瞧我高興得都忘了,趕緊端來去!”容王一臉的和顏悅色,似乎連對下人都寬厚親切。
“那個……王爺……”也不知道怎麼的,葉七夕一聽到“喝藥”二字,頓時覺得手腳發慌。
“我……我……你……”越是緊張越是舌頭打結,她隻覺得心頭像揣了隻兔子,此刻正不安狂跳著。
“殷景瀾!我是殷景瀾啊!你以前都是連名帶姓地一起叫我,現在突然喚我容王爺,著實讓為夫受寵若驚。”容王殷景瀾的眼裏閃爍著狹促的光芒。
那句十分曖昧的“為夫”頓時令葉七夕雙頰騰地飄起了紅雲,她連忙低下頭不敢對上他的俊顏。
見她羞窘交迫的深情,殷景瀾眼底的愛戀更加的明顯了。不過他很快就恢複了正色,輕咳了一聲道:“知道你怕苦,等下含幾粒蜜餞就好了。”
他那寵溺的語氣活像是慈父哄著嬌兒一樣。正是這安慰,葉七夕的心這才漸漸沉澱了下來。可是,腦中全然的空白還是讓她對剛剛發生的一切,特別地不確定。
看著王爺屈尊降貴地喂自家主子吃藥,一旁的小丫鬟忍不住掩嘴無聲竊笑了起來,好似了了一大樁心事般。
苦——?!
這何止是一個苦那麼簡單!淨白如雪般的鎏金小瓷裏,卻盛的黑漆漆稠乎乎的湯藥,像是下水道汙泥一樣,並且散發出酸澀刺鼻的中草味道。這是外敷的還是內服的啊,不會是該死的無良大夫開錯了藥方吧!
葉七夕痛苦地五官都扭曲了,胃中翻江倒海地劇烈叫囂著掙紮著,好像剛剛喝下的是穿腸毒藥一樣。她一手用力掩住嘴巴,一手粗魯地撥開床沿的殷景瀾。
“嘔——”
好在沒有吐到床上跟他身上……
葉七夕如同寒風落葉般蕭瑟地趴在床沿,稀裏嘩啦吐了一地,意識越來越模糊,最後一個念頭,居然就這麼飛過腦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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