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俟睿坐在床榻邊看著躺在床上的女子,眸中深鎖不知是在思緒著什麼。
想著剛才的那種害怕心情、想著剛才那種說不出的情緒他有些疑惑,這樣的情緒是為了什麼?無緣的怎麼會突然有?那是一種心疼、一種害怕,可是心疼她?為什麼?害怕失去她?又為什麼?
“啟稟王爺,王妃並無大礙,隻是因為有些時日沒有進食身子有些虛弱,才導致王妃的突然昏倒,下官開些藥吃了就好。”
禦醫半蹲在一邊,不敢抬頭看萬俟睿,隻能低著頭講著自己的診斷。
“下去吧。”
聽到萬俟睿的話,婉青上前一步迎了禦醫下去,也順帶拿著藥方去抓一些藥來熬。
房內突然間就隻剩下了萬俟睿和躺在床上的念溪。
他依舊呈著剛才的姿勢,雙眼不變的一直看著念溪,他看到她突然皺起的眉頭,聽到她輕輕的囈語。
離得遠些他聽不到她在說些什麼,看了眼周圍才慢慢的趴下自己的身邊在她的嘴前,隻聽的她道“心兒…心兒快走。”
心兒?那個念心?萬俟睿直起身子,看著她擔憂害怕的樣子隻覺得好笑,她或許是夢到自己了吧?不僅夢到自己,還夢到自己虐了她的妹妹吧?這樣想著,竟覺得有些好笑,那嘴角輕輕揚起,是念溪從未見過的弧度。
“你別動她…求你…求你…”
隻是那笑不過一秒就淡了下來,聽著念溪傳出的囈語聲,突然覺得生氣,她還真夢到自己了!還真夢到自己虐她的妹妹了!他不過是玩笑的想想,她竟真的夢到了!
揚起手想要給她一個淩厲的掌風,可看到她麵色蒼白的模樣還是收回了手,卻是再也坐不下去,他怕再聽到什麼讓人憤怒的句子,一甩衣尾從著床上站起,頭也不回的氣匆匆從著念溪的房中走出,哦,是從著他自己的房中走出。
門口的侍女看著突然變得如此生氣的王爺紛紛低頭不敢言語,待萬俟睿離得遠些、看不到萬俟睿的身影才悄悄的問著對方“王爺,怎麼生氣了?”
王妃還未醒,裏麵好像沒人能惹王爺生氣的,而且剛剛看王爺神色好像是緊張著這個王妃,可怎麼突然又生氣了?這中間的事故,無人能懂。
傍晚時分,念溪才悠悠的從著床上醒來,婉青剛好端了一碗小白粥,看到念溪睜著眼檢查著這房間連忙放下手中的小粥,幾步走到念溪的身前將念溪扶了起來“小姐,你醒了。”
念溪點著頭,看著有些陌生的四周道“這是哪?”
婉青去端了小白粥過來,坐在床前的小凳上,吹著調羹上的白色小粥,待吹涼了些才送到念溪的口中道“這是王爺的寢屋。”
口中的小粥剛入喉聽著婉青的話倒是有些疑惑起來,榮王的房間?她怎麼會在這?她不是應該在柴房嗎?
看得出念溪的疑惑,婉青繼續道“因為小姐在柴房暈倒了,所以王爺將您抱到了這兒。”繼續的喂著念溪小粥,可眸中不知為何有了淡淡的暖意,一股熱流仿佛隨時都會流下。
今日是她的錯,她不該那麼容易的相信別人,還是一個會和自己小姐爭寵的女人,若不是她的愚笨,小姐也不會遇到這樣的事,若是王爺沒來,現在的小姐可就是一具...!全部都是她的錯!
念溪看著低頭不語的婉青覺得疑惑,伸手從著婉青的手中接過瓷碗,見她還是低著頭,不禁有些擔憂問道“青兒,你怎麼了?”
見婉青搖著頭,她更加的斷定了婉青是有事情,將瓷碗放在一邊,伸手勾起婉青的腦袋,卻是看到她的滿麵淚痕,心中不免有些慌亂和擔憂,想到那個萬俟睿、那個有些不好的王爺急急問道“是不是榮王欺負你了?”
那個人一向霸道暴戾,這世上就沒有他不敢欺負的人,而她們對於萬俟睿而言不過是個小螻蟻罷了,可就算是這樣,那他也不該如此,欺負她就算了,為何欺負她身邊的人?
“沒有…沒有…”婉青伸手慌忙的擦幹臉上的淚水抬起頭看著念溪拚命搖著頭道“不是,隻是奴婢覺得自己太過愚笨而已,今早若不是奴婢太容易相信別人,小姐也不會…不會遇到這樣的事。”
看著在自己麵前哭的不能自已的婉青,念溪伸出手幫著婉青擦著淚水,眼中滿是心疼“青兒,你不必自責,今早就算你不這樣做,她們也會想起別的法子來,她們就是想要我死,你可懂的?”
婉青的心思單純,容易信任和心軟,這點念溪是很清楚的,之前的她有些欣賞這點,可現在這樣的心思好像不容易在這樣的環境下生存,既然有了第一個紅月,那肯定還會有第二個,而她要做的就是去適應這些紅月,她雖然不怕死,可也不想死。
她還想再見一次念心、還想再看一眼自己的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