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皆知,我和楊府的千金是好閨蜜,好朋友,他們家賣米,我跟在他身邊,去長長見識,幫幫忙,也是很正常的,不知李公子此刻到這裏,又說出這句話是何意思?”
李鳴鉞挑了挑眉,“的確,沈姑娘跟楊家的千金是好朋友,跟過去看看,長長見識,確實沒毛病,可你這話騙得了別人,卻騙不過我,我還讓人查了,你們放米的倉庫,都是楊府的人出錢租的,都是楊府的管家,出麵去談的,的確是天衣無縫,我是沈姑娘,你怕是忘了,買米的人,進城是需要驗貨的吧。”
沈心然眉頭皺了起來,是他疏忽了,當時隻想著用最快的辦法,讓自己的心腹手下去辦這件事,卻沒想到有一天,會遇到像李鳴鉞這樣的人,查了一環之後發現沒問題,又接著層層往下查,真是令人棘手。
蕭逸臣辦事,沈心然自然是很放心的,縱使把這麼多米運進城,不容易,但是他總有辦法,弄進來,無論是分批還是以什麼名頭,這點沈心然不用擔心,而且也不會查到他頭上。
但是蕭逸臣的身份是沈心然最擔憂的,李鳴鉞縱使查不到蕭逸臣跟他有什麼聯係,但是若再順著這條線索查下去,查出蕭逸臣根本不是蕭家的罪奴兒,是蕭家唯一剩下的嫡子的時候,他可不敢想象這種陰險狡詐的人,在得到了這個把柄之後,會拿來做什麼?
他是真的越來越好奇了,像這麼陰險狡詐的人,是怎麼被他的繼母陷害的,又是怎麼被親生父親送去開礦,死在途中的。
像這麼陰險狡詐的人,走一步算三步的人,不能長命百歲,真是愧對他的狡詐算計呢!
李鳴鉞似乎看出了沈心然的不悅,笑了笑道,“沈姑娘放心,我說這些東西,並沒有其他的意思,隻是想要跟你合作而已。”
“合作?”似乎聽到了世上最好笑的笑話一般,沈心然輕笑一聲道,“公子家大業大,還是國公府的大公子背後靠著老國公爺,和當今的皇貴妃,還需要找我合作,你未免也太看得起我了吧,我不過是個寄人籬下的表小姐,一無所有,除了這個店鋪,跟您合作過外,我還有什麼東西值得您惦記著呢?”
“何況,”沈心然冷笑一聲,“何況我已經跟楊大將軍一家合作了,一世不煩二主,這道理,我相信李大公子也是明白的吧,你若是想打著大米的主意,那你就拿出誠意來買,如若不然多的是人,要和我合作,而且,你不要想著威逼利誘,我自然是怕你的,可是楊大將軍,卻不怕你,所以做決定之前還是先請李公子三思而後行。”
李鳴鉞沒有在意沈心然語氣裏的夾槍帶棒,依舊自如的回道,“你當然有理由和我合作,因為……”
思慮片刻,李鳴鉞終於打算拋出幹貨,“你已經被太子盯上了。”
“什麼?!太子盯上我?”
李鳴鉞搖搖頭,又點點頭,“準確來說不是盯上你,而是盯上你和楊家合作的這批米糧。”
沈心然冷笑一聲,“他盯上了又怎麼樣?我剛才都已經說了,有楊家做後盾,縱使他是太子,也不敢胡來……”
“哦是嗎?看來你並不太了解太子這人……”
聽了李鳴鉞這話,沈心然沉默了,誰說她不了解太子?當初平寧侯府要從他的身上,取得,沈氏醫經,就是為了奉給太子的。
可以說,平寧侯府就是太子最為忠誠的走狗和爪牙,沈心然又怎麼可能不知道太子的為人呢?
為了取得好名聲,又想要得到沈氏醫經,不惜謀劃長久,讓自己的屬下,以一門婚約,慢慢謀取沈氏醫經,這樣的人,豈是好對付的!
太子本人其實也就算了,雖然城府深,但他身邊一個叫做方中的謀士,才是真正的詭計多端,不可小覷。
如此一想,沈心然倒是有些擔憂了。
李鳴鉞就知道,跟沈心然這種聰明人談合作,就要直來直往,少說那些虛頭巴腦的話。
如今不就是這樣嗎?開門見山,拋出自己收獲最大的信息,隻要對方心動,他就不怕合作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