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陽城的這個夜晚注定不會平靜,不僅僅是街頭夜市的喧嘩以及茶樓酒肆的吆喝。
東門護城河的對岸,黑壓壓的關東鐵騎綿延數裏。聲勢浩大遮雲閉月,衝鋒的號角不斷轟鳴。無數的血色戰旗飄揚在夜風中,透過成片火把的餘暉,繡在血色戰旗上麵的白色狼頭隱約可見。
領頭的是一位身著漆黑盔甲,肩披白色戰袍,騎著棕色駿馬的少年。此人正是陳泰安最小的兒子,名叫陳羽亮。
五官棱角分明,剛毅而又透著稚氣。
濃密的眉毛叛逆地稍稍向上揚起,雙眸漆黑深邃。
膚色古銅,身材孔武偉岸。
一手持著韁繩,一手持著戰刀。神色嚴肅,不怒自威。
“籲!”
陳羽亮熟練的夾緊馬背,單手勒緊韁繩,抬起頭衝著城樓喊道:“今夜守門的是哪位將軍?煩請速速打開城門!”
他的聲音中氣十足,嗓門渾厚,傳播甚遠,仿佛使用了擴音器似得。
此時,巍峨的城樓上方,聚集著一群守門將士,聽到聲音之後,麵麵相覷小聲的嘀咕。
“關東鐵騎此刻進城是為何意?”
“莫非是東北邊陲丟失了嗎?”
“不可能的吧,咱們也沒有接到戰事的消息啊。”
“據說陳泰安老將軍被抓到刑部天牢了。”
“怎麼辦?要不要打開城門放他們進來?”
“報!”一名守城士兵喘著粗氣跑了過來,“皇太後剛才傳訊,如有關東鐵騎前來,即刻打開城門,不得延誤半分!”
“啊?皇太後的命令?趕快,趕快打開城門!”
“放吊橋!開城門!”
“吱!”
護城河的吊橋緩緩下落,城門也在同一時間慢慢的打開。
“多謝!”陳羽亮大喝一聲。之後他舉起手裏的戰刀,朝著前方揮動。
萬馬奔騰,嘶鳴震天,無數的將士也跟著齊聲高呼。
大軍進城之後,陳羽亮率領先鋒部隊快馬加鞭,迅速地朝著將軍府飛馳而去。
到了將軍府的附近,便看見殘存的黑衣人和衙役正在往裏麵進攻,不絕於耳的喊殺聲和慘叫聲繁雜不堪。
陳羽亮不敢有絲毫怠慢,虎目圓瞪,揮舞著戰刀,一馬當先的衝了過去。
後麵的將士紛紛揚鞭催馬,呼嘯著狂奔。
虎狼之師的戰鬥力非常強悍,隻不過一個照麵而已,便衝散了將軍府外圍的敵人。
馬駒背上的騎兵皆都身材壯碩,驍勇善戰。他們緊握厚重的戰刀,瘋狂的收割人頭,片刻之間殺的敵人潰不成軍。
陳泰安聽到外麵的馬蹄聲和廝殺聲,瞬間如釋重負。他組織內院的侍衛展開反擊,朝著外麵呼喊著殺了過去。
“你這個廢物,倒是運氣不錯,下次可絕對不會放過你!後會有期!”
上官如冰見勢不妙,冷著俏臉怒視著蘇晨威脅了幾句,繼而使出輕功逃之夭夭。
來犯的黑衣人和衙役頃刻間喪失了鬥誌,丟盔棄甲抱頭鼠竄。隻可惜,此時他們麵臨著兩邊夾擊,根本沒有任何生還的希望,毫無懸念的慘遭無情殺戮。
我靠!你丫有本事別跑啊!若是下次再相見,說不定老子會把你綁起來喂狗!蘇晨衝著上官如冰離去的背影豎起中指,心裏憤憤不平,雖然你的胸脯非常壯觀,不過老子絕對不會手軟的。
“玲兒妹妹,你到屋子裏待一會兒吧,這裏的場麵太過血腥,小姑娘不宜多看。”蘇晨回過頭,看見玲兒還在自己旁邊傻愣著,不由得微笑著說道。
“蘇公子,你不進去嗎?”玲兒擺弄著衣裙問道。
“不了,稍後我到屋子裏找你。”蘇晨笑了笑說道,然後遞給玲兒一個放心的眼神,之後他隨著幾名侍衛走向了外院。
玲兒站在蘇晨的身後搖了搖頭,然後邁著碎步走進了萱妃所在的房間。
到了外院之後,看著滿地的殘屍斷臂和冉冉流淌的鮮血,蘇晨捂著嘴鼻一陣反胃,差點就要吐出來。不過最終還是忍住了,不然又得丟麵兒。這種血淋淋的場麵,真不是一般人所能承受的,看來還是見的不夠多。
門外急匆匆的跑進來一位身披白色戰袍的年輕將領,上麵沾著腥紅的血漬,他來到陳泰安的身前,焦急而又關切的問道:“爹爹,你怎麼樣?”
“亮兒,你回來的真是時候啊!哈哈哈!”陳泰安開懷大笑的說道。
“老將軍,這位是?”蘇晨這時也來了旁邊,好奇的問道。
“小老弟啊,老夫給你介紹一下。”陳泰安笑著說道,此刻的心情格外舒暢,他指了指年輕將領接著說道,“這是老夫的犬子,剛剛率領大軍前來支援。”
蘇晨恍然大悟,繼而拱著手看向陳羽亮客氣的說道:“幸會幸會!少將軍英姿颯爽,勇猛蓋世,頗具大將風範!日後還需多多照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