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傷在身,不便長時間大動幹戈。”百裏穹野站定,二人不過咫尺距離。
池小鳶皺著眉頭後退一步,剛要說什麼,又想起來他身上也是有傷,悶悶道:“那我先回去了。”
百裏穹野拉住她,打量著她臉上的表情,“你這是怎麼了,不高興?”
池小鳶不耐煩的甩開他,語氣中帶著幾分很是難以察覺的委屈,“我很高興啊,我有什麼不高興的,你哪裏看出來我不高興了。”接著池小鳶便轉身離開。
百裏穹野緊隨其後,卻也偏偏不追上她,跟她不過一兩步距離。直到他們離開了這片場地,眾人才稍稍回過神來。
直到池小鳶回到自己房間門口,剛打開門,百裏穹野便卡住門,徑直躋身而入,隨後門便被重重的關上。
而此時拐角處的草木叢中一個身影才漸漸清晰,那一襲白衣襯的枯黃的草木更是有幾分蒼涼沉重,蕭瑟的秋風緩緩拂過他的衣角,那一雙深色的瞳孔早已沒了文人文弱氣息,滿是昏暗凝重。
半刻鍾之久,直到風停,地麵之上才響起緩慢而沉重的腳步聲,踩踏著落葉漸漸遠去。
“你進來幹什麼?”池小鳶皺眉看著躋身進門的百裏穹野。
“我偏要進來,你要如何?”百裏穹野淡淡道,接著從門口繞過池小鳶徑直坐在桌前,自顧自的倒了一杯茶水,水聲流暢入耳。
“那好我出去。”接著池小鳶轉身剛要抬腳,身後便響起分量十足的聲音。
“站住。”百裏穹野抬頭看她微微一頓,接著再次朝門口走去,“現在你膽子越來越大了,我的話你是不打算聽了嗎?”
池小鳶停住腳步,咬牙道:“不敢。”
“那你告訴我,為什麼生氣?”
池小鳶握緊雙拳,欲言又止,眼眸中劃過一道莫名的黯然。
對啊,為什麼,不過是一個顏夢萱而已,她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易怒,他們說了什麼跟她有什麼關係嗎。她不過是百裏家借宿的一個客人,她……她在家還與一個素未謀麵之人有婚約。就算她想方設法逼迫對方退婚,但是他們一日沒退,婚約就依然有效。那現在她又是以什麼身份生氣的。
難道是……別人的未婚妻嗎?
池小鳶深吸了一口氣,“我……”
“可是因為顏夢萱?”
不知道什麼時候百裏穹野就已經站在了她身後,如此近距離的聲音讓池小鳶嚇了一跳,剛剛整理好的思緒瞬間被打亂,連自己接下來要說什麼都不記得了。
“恩?”百裏穹野帶有磁性的嗓音低低的催促著。
池小鳶頓時亂了陣腳,“不是。”
“那你也不想知道我們說了什麼嗎?”
“不想。”池小鳶脫口而出,說完之後卻有些後悔。
百裏穹野卻根本不理會池小鳶的答案,徑直說道:“她家中關係紛亂,她難以在顏府尋得一處棲身之地,如今被逼下嫁,她走投無路想要在我這裏尋得一處居所暫時藏身。”
明明是如此合理的一個理由,池小鳶卻不知為何有一絲莫名的窒息感,這理由和她離家出走的理由太過相似,池小鳶沉默許久,遲遲聽不到下文,終於忍不住問道,“然後呢?你答應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