騰飛卻一臉輕鬆地說:“哎,別哭嘛,我跟你說,偷車不是你這樣偷的,這跟溜門撬鎖不一樣,用一把螺絲刀怎麼可能撬開車門呢,你至少也要配一把萬能鑰匙,一輛轎車好歹也是幾十萬,這點本錢你都不想出,怎麼可能成為一個合格的偷車賊。”
“夏大爺教訓得是。”雞窩頭這回真的快哭了,壓根不懂騰飛這是啥意思,如果是動手收拾他一頓那倒利索,可遲遲不見騰飛動手,越發讓他感到心驚。雞窩頭終於忍不住道:“你要揍我就動手吧,別再折磨我了,我給你跪下了還不行嗎?”
說著雞窩頭就要下跪,騰飛一把抓住他,笑著說:“放心,今天你大爺我心情好,絕對不會動手揍你的。我隻想問問你,秀才還好嗎?”
騰飛不僅沒揍他,反而問起秀才,這更讓雞窩頭摸不著頭腦,詫異地說:“你是問我大哥?他……現在挺好的。”
騰飛笑了笑說:“回去替我轉告他,我想他了,讓他明天到遊戲廳來找我。”
雞窩頭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瞪大了眼睛看著騰飛問道:“就這些?你……你真的不揍我?”
騰飛慈祥地笑著說:“當然就這些,你認為我這個人很喜歡暴力嗎?”
“那倒不是,”雞窩頭頭搖得撥浪鼓一樣,“我一直都認為,你是個好人。那……沒事了,我……我可以走……走了嗎?”
騰飛手指了指馬路,說:“想走就走唄,不過我托你帶的話一定要帶到,秀才如果明天不來找我,他應該明白是什麼後果。”
雞窩頭如釋重負,一溜煙地走遠,溜得比兔子還快。一想起雞窩頭看到自己就好像看到鬼一樣的表情,騰飛哈哈大笑,連日來的鬱悶都一掃而空。
跑出幾百米遠之後,見騰飛沒有追上來,雞窩頭捂著砰砰亂跳的胸口長出一口氣,心裏暗罵:他媽的,真是人倒黴了喝涼水都塞牙,怎麼到哪都能碰到這個瘟神。雞窩頭越想越窩火,我去他媽拉個巴子的!
窩火歸窩火,騰飛交代的事雞窩頭卻不敢怠慢,衝著夜空罵了幾句娘之後,快步向五一街夜市方向走去。
這個時候秀才正在跟羅鐵錘等幾個人坐在五一街夜市一家烤肉店裏喝酒,他們從傍晚六點鍾坐在這裏開始喝,已經喝了四五個小時了,啤酒喝了二十四瓶,白酒喝了兩瓶,仍然意猶未盡。
羅鐵錘近來鬱悶到了極點,自從由他看管的三家賭場被搗毀之後,他在牡丹社的地位日益邊緣化,地位逐漸被騰飛取代,幾乎成了一個可有可無的人。不僅如此,自從黑三娘與李傑共度過一夜雲雨之後,就成了李傑麵前的紅人,現如今也對他不理不睬了。
俗話說,福無雙至禍不單行,人開始走黴運的時候,什麼倒黴事都接踵而來,在牡丹社的地位不保,自己公司運營的金礦項目進展也十分不順,隨時有可能被唐猛小舅子的公司搶去,這一連串的打擊搞得羅鐵錘十分頭痛。
按照羅鐵錘的計劃,隻要拿到金礦開采權,他的天璽公司一盤棋就活了。為了這個金礦,他已經籌備了一年多,家底基本投進去了,原本指望李傑能疏通關係盡快拿下,可李傑在這件事上的態度多少有些曖昧,始終不怎麼給力,反而屢屢指責自己辦事不利,如今半路上又殺出來個唐猛的小舅子與他競爭,市政府那邊也不給個明確交代,半死不活吊在半空裏,上不著天下不著地,這種感覺實在讓人揪心。
每次一想到這些煩心事,羅鐵錘就渾身難受,然而又束手無策,隻能借酒消愁。可惜酒喝得越多,內心的煩躁也越多,幾乎成了惡性循環。
今晚酒喝到這份上,羅鐵錘有點多了,酒喝到嘴巴裏都變得發苦,忍不住在秀才和鎬頭等幾個兄弟麵前發起了牢騷,說道:“夥計們,今年我羅鐵錘流年不利,點確實有點背,哥幾個給出個主意,怎麼才能轉運,好歹也得把目前這個頹勢掰過來,再這樣下去,天璽公司恐怕得關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