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狹小的號裏住了近二十個人,其他沒參與打架的聽到動靜,紛紛坐起身,坐在鋪位上安靜地望著幾個人打得你死我活。
楊老三消耗了太多體力,這時候也累得氣喘籲籲,胸口劇烈地起伏,大口大口喘著氣,一臉鮮血的樣子看起來十分的駭人。
頭鋪平時在號子裏狠慣了,看誰不順眼非打即罵,可看到楊老三狼一樣的眼神,他才明白論凶狠,自己還差得遠,眼前這個人隨隨便便就可以把自己打倒在地。
見頭鋪遲遲不敢動手,楊老三盯著他說道:“你不是要給我教教規矩嗎,來呀,老子倒要看看,今晚到底是誰給誰教教做人的規矩。”
“草,你小子挺牛逼,敢跟老子對著幹,我看你是不知道死字是怎麼寫的!”當著這麼多人的麵,頭鋪自然不能認慫,一旦認慫,不僅他在號子裏的地位不保,而且有可能從此被人踩在腳下,從天上一路掉到地上。
楊老三嘿嘿地笑了兩聲,一臉鮮血下露出一口白牙,顯得十分猙獰恐怖。
楊老三說:“牛逼習慣了,沒辦法,就等著有人來給我改改這個缺點呢。”
避無可避,頭鋪也起了殺心,不管怎麼說,先做了這小子再說,大吼一聲“臥槽!”揮拳向楊老三的臉上打了過去。
楊老三靈巧一躲,腳下使了個絆子,頭鋪下盤不曾防備,一個狗吃屎摔倒在地,牙齒磕在地上,磕掉了兩顆門牙。
楊老三沒想到,這個看起來凶神惡煞的頭鋪居然如此不經打,一招就把這家夥打翻在地。不過他也沒打算就此罷手,一把抓住頭鋪的頭發,從地上拎起來,按住他的腦袋,一下又一下撞在了牆壁上。
楊老三每撞一次,頭鋪便慘叫一聲,楊老三心想,今天必須給這狗日的教個乖,一次把他打怕了,免得以後麻煩。於是抓著頭鋪的腦袋,一次又一次撞在牆壁上,硬是把他的額頭撞出一個血洞。
頭鋪哀嚎的聲音越來越小,之前還咬著牙死扛著,一句求饒的話都不說,就等著楊老三停手。可楊老三是什麼人,根本沒有停手的意思,一下又一下,完全將頭鋪的腦袋當成了皮球,砰砰地撞個不停。
頭鋪不說話,楊老三也不吭聲,就是抓著他的腦袋一下又一下往牆上撞。頭鋪手下那幾個馬仔這時候都從地上爬了起來,但攝於楊老三的淫威,沒有人敢上前阻止,隻是愣怔地望著楊老三一下又一下將頭鋪的腦袋往牆上撞個不停。
“大哥,我錯了。”頭鋪終於求饒了,他的腦袋一陣發暈,但潛意識告訴他,再這樣撞下去,他的小命就完蛋了。
楊老三仍然沒有罷手的意思,一邊撞一邊問道:“說,你哪裏錯了。”
“我……我……”頭鋪簡直快要哭了,大口喘息著說:“我惹錯人了,大哥,你才是老大,我,再也不敢了,我把頭鋪的位置讓給你好吧。”
“還有呢?”楊老三不依不饒,又抓著頭鋪的腦袋在牆壁上狠狠撞了一下,接著問道:“你不是要給我講講你的規矩嗎,繼續啊。”
頭鋪的膽子早就有破了,這會哪裏還有反抗的勇氣,結結巴巴地祈求道:“我再也不敢了,大哥,從明天開始我給你上供,所有好東西都留給你,你……你就饒了我吧。”
楊老三這才滿意地停了手,頭鋪身體像一堆爛肉一般癱倒在地上,額頭上腫起了好大一個紅腫的大包,人幾乎快要虛脫了。
楊老三滿意地看著他,吩咐道:“記住,以後洗馬桶的活就歸你了。今晚你不許睡覺,就在廁所裏蹲一晚上,敢再給老子嘚瑟,老子打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