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蛋笑嘻嘻地說:“咋的,準備棄惡從善了?如果你從今往後能洗心革麵,痛改前非,那我們也算是為社會主義做了貢獻。”
秀才沒搭腔,活動了一下手腳,趴在地上把之前交代的事情寫在紙上,然後簽上了秀才兩個字,雙手遞給騰飛。
騰飛接過來看了看,問道:“你他娘的糊弄誰呢,你小子真名就叫秀才啊。”
秀才摸了摸腦袋,說:“媽的,我都快把自己的真名給忘記了。”說著他重新拿過那張紙,寫上了自己的真實姓名——楊光。
重新寫完真名後,秀才眼巴巴地望著騰飛和二蛋,問道:“兩位大哥,我……我可以走了嗎?”
騰飛將這張紙裝進口袋裏,故作不解地反問道:“走?走哪去?在這待著不好嗎?”
秀才都快哭了,可憐兮兮地說:“老大,該說的我都說了,你們還要怎麼樣?放我走吧,算我求你了。”
二蛋說:“想走,沒那麼容易。放你出去回頭又對我們下陰招怎麼辦?我們三姐到現在還在醫院裏躺著呢,楊老三被抓進局子裏,到現在也沒放出來,這些都是因為你,當初你設計要把我們都搞死搞殘的時候,可沒想過要放過我們。”
秀才終於哭了,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說:“兩位大哥,你們行行好,放過我這一回吧,我以後再也不敢了,真的,我發誓,再也不敢了。”
騰飛把那瓶水全部遞給一把鼻涕一把淚的秀才,說:“不好意思啊秀才,我們真的不能這麼快放你出去。你想想,現在外麵這麼亂,羅鐵錘的三個場子被我們一夜之間毀掉了,他得多心疼,正愁找不到人撒氣呢,你這一出去,他肯定會懷疑是你出賣了他,不做掉你才怪。就算他不幹掉你,他背後的李傑也會找人做了你,你現在出去就是找死,不如老實在這裏待著,他們找不到你,也拿你沒辦法。”
秀才說:“我寧願被他們做掉,也不想待在這裏了,待在這裏沒吃沒喝的,還有那麼多老鼠在我身上爬來爬去的,我簡直生不如死。兩位老大,我知道你們是好人,都當過兵,覺悟肯定比一般人要高,你們放我出去,我保證以後再不跟你們作對了。”
“你說的是真的?”騰飛的口風突然變了,低頭沉思片刻後說:“放你出去也可以,不過你要答應我一個條件。”
秀才連忙保證道:“什麼條件我都答應你,你說吧,讓我做什麼?”
騰飛沉吟片刻後說:“你出去後還得回到羅鐵錘身邊幫他做事,不過凡事羅鐵錘針對我們的行動你都必須提前告知我們。也就是說,你必須做我們的內應,如果你一旦讓我們發現你欺騙了我們,那我就把你寫的這張紙交給羅鐵錘。”
“這!”秀才傻眼了,他沒想到騰飛竟然會向他提出這樣的邀請,這完全出乎他的預料。嚴格來說,騰飛是他的仇人,他怎麼會心甘情願為自己的仇敵服務。
見秀才遲疑,騰飛輕鬆地笑了笑,說:“看樣子你是不太願意,對吧。其實你大可不必為難,我說過,我不會為難你,強迫別人做不喜歡做的事不是我的風格。實在不想幹也沒什麼,你完全可以拒絕我。”
雖然內心極度抗拒,可秀才實在太想離開這見鬼的地方了,這個倉庫裏不僅味道難聞,而且隻要關上燈幾乎就暗無天日,回想起自己這一天一夜在這裏度過的那種非人的時間,他心裏就感到害怕。現在對於他來說,隻要能離開這裏什麼都是可以接受的,無論幹什麼都好過被遺棄在這暗無天日的地方滋味要好受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