騰飛渾身一緊,心不由再次往下一沉,千防萬防,沒想到竟然被最輕視的女人製住了手腳,一想到這裏後心就感到漲得生疼。

黑寡婦說:“真的是好功夫,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我很難相信江州會有像你身手這麼好的人。難怪老大讓我對你要小心提防,你果然是最難對付的一個。”

騰飛深吸一口氣,盡量克製著自己的心跳,沉聲說:“黑寡婦?我很奇怪,你怎麼會跟金大牙混在一起,不開黑店又幹起這種無本的買賣了。”

黑寡婦冷笑了一聲,手裏的槍用力戳了一下騰飛的腦袋,厲聲說:“你死到臨頭了就不用知道那麼多了,帶著這個秘密去問閻王吧。”

騰飛聳了聳肩,說:“你看這樣行不行,我們來做個交易,你告訴我你們的老大是誰,我就放你一馬。”

“放你娘的屁!”黑寡婦罵道:“你都是快死的人了,嘴上還來逞強。小子,本來我是不想弄死你的,可你知道了我們的秘密,那你不死也得死了。”

騰飛笑了笑,慢慢扭過頭望著黑寡婦,說道:“你認為就憑你,能殺掉我嗎?”

黑寡婦輕蔑地冷哼了一聲,手指緊緊扣住扳機,冷冷地說:“會不會你馬上就知道了,去死吧!”

就在黑寡婦扣動扳機的那一刻,樹林裏突然飛起一隻夜鳥,翅膀撲騰著從他們頭頂掠過。黑寡婦嚇了一跳,抬頭望著那隻掠過的飛鳥時,騰飛的身體動了,他飛快地一側身,一隻手扣住黑寡婦握搶的手腕,反身一個後肘,重重地磕在了黑寡婦的咽喉上。

慌亂之中,黑寡婦扣動了扳機,槍聲響起,驚動了一群夜鳥從樹梢上掠起。騰飛扣住黑寡婦的手腕,用力一捏,黑寡婦握住槍柄的手指鬆開,手槍掉落在地。

黑寡婦的咽喉挨了騰飛一肘,一口氣差點沒上來,瞪大了眼睛身體向後傾斜倒在地上,嘴巴裏口吐白沫,暈厥過去。

騰飛擦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從地上撿起那把手槍。這是一把77式7.62毫米手槍,做工非常精密,而且不是仿造的,應該是從邊境走私或者從軍隊流失出來的。這個黑寡婦竟然擁有如此精良的武器,那麼她所說的那個老大必然有著很深的背景。

這時候開三輪的夥計慢慢從地上爬了起來,坐在地上晃了晃腦袋,眼前仍然是一片金星閃爍。騰飛那一腳結結實實踹在他臉上,換了一般人肯定要暈死過去,這家夥竟然這麼快醒過來,連騰飛都有點意外。

騰飛提著槍走到夥計身邊,用槍頂在他的腦袋上,冷冷地說:“小子,想死還是想活?”

夥計趕忙求饒道:“大哥,別殺我,我隻是個跑腿的,幫他們辦事而已,你就把我當成一個屁放了吧。”

騰飛笑了笑,說:“要放你容易,你馬上開上車,帶我去你們關押馬蘭的磚窯廠,到了那裏我自然放你離開。”

夥計連連應承道:“好,好,我這就帶你去。”

夥計起身後正準備開車,騰飛突然說:“等等,把這幾個人都給我綁起來。”

無奈之下,夥計隻能跟騰飛一起,將地上躺著的五個人都用繩子綁了起來,然後才發動三輪車,帶著騰飛前往磚窯廠。

在小青的指引下,又詢問了幾個老鄉,楊老三和張毅終於找到了那個關押馬蘭的磚窯廠。當時夜幕已經拉了下來,磚窯廠周圍一片漆黑,隻有廠內亮著幾盞燈,偌大一個磚窯廠在這幾盞燈光的襯托下影影倬倬,給人一種十分神秘的感覺。

張毅和楊老三帶著小青躡手躡腳潛伏到磚窯場外,趴在圍牆外往廠內看去,廠內靜悄悄的,偶爾有人從房間裏進出,一間房門外還栓著一隻大狼狗,不時朝天吠叫幾聲。

張毅手指著磚窯廠,壓低嗓音問小青:“小青,是這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