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蛋雖然能打,可對方畢竟人多,而且心齊,交戰沒多久二蛋就吃了大虧,腦袋上挨了無數悶棍和一塊板磚,被打得頭破血流。好在對方隻是想給二蛋一點教訓,也沒想真把他往死裏打,二蛋在挨了無數拳腳之後,那群收破爛的揚長而去。據說走的時候很有秩序,一個個昂首挺胸,搞得像是一群正規軍一樣。
二蛋自己開車去了醫院,做了簡單的包紮,處理了傷口,在回收站躺了兩天,感覺身體恢複得差不多了,今天下午拉著一車貨去廢品交易站賣貨。可是人家居然不收,這回二蛋真急眼了,自己的貨如果賣不出去,那等於釜底抽薪,以後真的沒得玩了。
在二蛋的追問下,交易站的老板支支吾吾告訴二蛋,有人跟他打過招呼,凡是二蛋交來的貨都不許收,否則以後道北人的貨就不賣給他了。
這可真的是形成了壟斷,一家獨大就有了絕對的話語權,甚至可以影響整個市麵上的行情。當然,交易站的老板也不希望看到這種情形,可是道北人實在惹不起,沒辦法,隻能委屈二蛋去找別的下家了。
二蛋明白,在江州,根本不可能有別的下家,既然他能給這個老板打招呼,也能給別的老板打招呼,這是成心要把自己擠死。
聽完二蛋的講述,騰飛也覺得十分的棘手,這屬於不正當商業競爭,對方壟斷了行業,存心要擠死二蛋這樣一個小作坊可以說是易如反掌。而且道北人抱團心齊,打架不僅解決不了問題,而且會把事情搞得越來越糟。
江州是個奇怪的城市,每一片地方都有自己獨特的文化,形成了區域割據,很有點民國時期軍閥割據的意思。如果說鐵路局那一片是鐵路幫羅鐵錘的地盤,那道北區就是道北人的地盤,一般外人生事都遠遠離開這些地方。不同的是,鐵路幫有羅鐵錘這個領袖,隻有他能一呼百應,而道北區卻沒什麼真正意義上的大哥,組織很鬆散,但是一遇到外部勢力的侵擾,馬上就能組織出一大群人對抗。根本不用動員,隻要吼一嗓子,誰誰誰欺負我們道北人啦,很快就有人抄著家夥從家裏躥出來跟對方幹仗,很是同仇敵愾。
幾年前,曾經有幾個外地來的流竄犯,租住在道北一戶人家裏。這些人閑著沒事聚在一起喝酒,喝多了之後勾肩搭背站在牆根撒尿,有兩個路過的道北女孩子看不慣,說了句“怎麼這麼不講公德”。這幾個流竄犯喝得五迷三道,回罵了幾句,其中有一個看那兩個女孩子還有幾分姿色,說了幾句下流話,戲弄道北的女孩子,惹得幾個人哈哈大笑。
那兩個道北女孩當時沒說什麼,回家之後把這事給家裏人說了,這可了不得啦,家裏人一嗓子吆喝了十幾個老鄉,抄著家夥前去找那幾個流竄犯算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