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者看起來四十多歲,臨死前擴散的瞳孔還盯著李時充。
完了…這是魏昆心裏的第一想法。
顧平沒有殺掉二人,其中原因恐怕隻有他本人清楚。
兩人被五花大綁在一間病房,床上卻有一個慘死的病人,如果此時再有人推門而入,那麼栽贓陷害明白的不成立的,頭號嫌疑莫過於此。
李時充忍不住去看床上的死人與他的目光對視,這種強迫症有點害人不淺:“兄…兄弟,咋整啊?”
魏昆急得焦頭爛額,被子裏的血腥味直鑽鼻孔,還有身體差勁的狀況都是令他煩躁的引子。
門外忽然響起議論聲:“李醫生,病人的情況不太樂觀,如果不提前做手術的話,他的身體支撐不了一周的時間,在繼續使用麻藥緩解疼痛很有可能會成為植物人的。”
“小莉啊,我給你說過多少次了要學會控製自己的情緒,我們的指責是救死扶傷不是活菩薩,再說了天下沒有免費的東西包括手術費用,病人拿不出錢來誰去報銷他的一切費用,難道是你不成?”
“李醫生我…”
“行了,別說了,你進去檢查一下,實在不行了,今天下午就給病人家屬下通知。”
“是……”
啪嗒,屋門被人打開了,久違的新鮮空氣順著跑了起來。
一個長的眉清目秀的護士胳膊夾著病曆本,手裏帶著聽診器走了進來,當她看清屋內的場麵時失控的尖叫著。
那一片血紅色的衝擊力是巨大的,護士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正好看見裹在被子裏臉上沾滿血水的魏昆和驚恐的李時充。
“啊啊啊!死人了!!救命啊!李醫生…救命…”
破門而入的李醫生多年前的心髒病都要嚇的複發了,他跪在地掏出手機雙手發顫的撥打了100……
魏昆第一次去警察局是不久前的一個晚上,那時候是他網吧碰巧撞上了被殺害的陳林,稀裏糊塗的去警察局走一趟魏昆都是懵的。
他有幻想過自己某天會進警察局,卻沒有想過自己兩次都是因為死人了被列為懷疑對象。
懵逼的魏昆和迷茫的李時充被帶到了警察局,很不巧,不是原來那個警察局,而是市公安局。
魏昆的朋友黃間就是在裏麵入職的。
路上顛簸心神勞累,兩人都不謀而合的睡了過去,試圖醒來後發生的這一切都是夢。
被叫醒後的魏昆鎖著手銬坐在一個審案椅上,一層玻璃外有位中年警察低頭坐在那裏,一旁站著一個年輕的警察觀察著魏昆。
白晃晃的燈泡照的魏昆眼睛都睜不開了,他眯著眼打量著自己的處境,對於現在這種情況魏昆並沒有驚慌失措的表現,反而鎮定自若。
吳笛輕聲的俯身說:“秦局長,他醒了。”
秦德眉頭一皺抬起頭往前麵看去,這個不久前還一起吃過飯的小子看起來很狼狽,這件案子自己隨便做下手腳就能判他十年八年的。
雖是這麼想,秦德心裏卻提不起高興勁。
秦德多次幻想過親手捉住違法犯罪的魏昆安撫自己的心傷,好友之子辰風的死是他無法原諒的過失。
如今夢境成真,魏昆剛好與一件命案有著很大的嫌疑。
我該怎麼做呢?
秦德內心掙紮著,國字臉上看不出任何情緒。
吳笛見秦德默不作聲以為這次審案的事交給自己管了,心中一股使命感油然而生。
他扶了下警帽後正襟危坐,目光的焦點緊緊盯住了魏昆。
吳笛板著臉拿起筆詢問道:“姓名,年齡,住址,職位……”
“魏昆,19歲,河南人許昌人,大學生……”
“以前有沒有受過刑事處罰?”
“沒有。”
吳笛看著淡定的魏昆,眼裏閃過一絲讚賞,又變成了淩厲的目光。
“今天為什麼犯事?”
“我沒有犯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