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壞聽到這句話說了兩個字,“等我。”然後猛地掛掉了手機,看向張婉鑫,“我有點事情先走了,你自己回家注意安全。”
說完,劉壞直接攔了一輛出租車,直奔尹泰花園而去。
張婉鑫還沒有反應過來就看到劉壞所坐的出租車揚長而去,呆呆的望著車子後麵的兩個紅燈在拐彎處拉出兩條光線,嘴裏輕聲說道,“再見……”
這邊劉壞坐在車裏,再一次撥通了大奇的電話,用無比冷峻的語氣說道,“什麼事,說重點。”
大奇聽到劉壞這個冷靜的語氣,也立刻安心了幾分,“小尖被人捅了。”
“操!”聽到兄弟出事,劉壞不禁怒罵一聲,“怎麼回事?!”
大奇繼續說道,“晚上小尖和幾個弟兄們去吃宵夜,附近的店都關門了,弟兄們就去了比較遠的一個燒烤攤,結果小尖一吃就說他那個不是真羊肉,由此就對了幾句。慢慢事情變得複雜了之後就上了手,小尖他們隻有四個人,對方出來七八個,混亂的時候,小尖被捅了一刀。”
劉壞閉上眼深吸了口氣,再次睜開,眼睛裏充滿了殺氣,“先把小尖送到市第二醫院,奇子你開車在尹泰花園門口等我,叫上我們所有能叫的人。”
大奇應了一聲,“小尖已經在醫院了,幾個血型相同的弟兄陪著,現在這邊還能叫出二十個沒問題。”
劉壞掛了電話,心裏慢慢琢磨,剛剛收了一批人,不過他心裏也清楚,這一批大部分都是牆頭草,看著劉壞起來了,過來混點吃喝,如果不好好震震他們,這群人永遠心不齊。
在道上混,一個大哥如果說他有四十個弟兄,那麼就等於他有四十多條命,這些弟兄都能替老大抗刀子。而如果一個大哥說他手下有二百個人,這二百個人裏麵大部分都是拿錢辦事,事情不妙比誰跑的都快,這些人是劉壞最不恥的那種人。
小尖,就是劉壞的兄弟,那種能替劉壞玩命的兄弟。
“動我兄弟者,雖遠必誅。”劉壞輕聲的說道,眸子裏充滿了堅定和殺氣,讓開車的司機都納悶為什麼突然一陣寒意。
車子很快到了尹泰花園,遠遠的就看到四輛白色麵包車停在門口,統一穿著青藍色運動服的棒小夥子們正在往車裏麵走,劉壞丟下一張大鈔下了出租,大奇立刻看到了劉壞。
“劉哥!這兒!”大奇搖著手,一臉的汗珠,顯然這麼一會兒大奇做的組織工作並不輕鬆。
劉壞知道大奇不是一個搞組織的人才,不過大奇絕對是一個打架的人才。
幾步走到了麵包車麵前,劉壞直接坐了上去,對著大奇說道,“把家夥都放在兜裏裝好,到了地方聽我的口信辦事。”
大奇應了下來,叫過幾個人就把劉壞的話傳了下去,劉壞看了看眾人都上了車,拍了拍身邊司機的肩膀,“走。”
開車的司機也早已經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大家中午還剛剛在一起喝酒吃肉,小尖為人幽默講的一手葷段子,沒有人討厭他,可就這麼一個小尖,晚上就被人捅了刀子在醫院躺著,如何能不讓眾人憤怒?
油門一腳直接踩到底,車子在地麵上摩擦傳出刺鼻的橡膠味道,四輛無牌白色麵包車一輛接一輛衝向馬路,此時已是淩晨三點左右,路上沒有什麼車輛,這四個充滿怒氣的車子就這樣奔騰開來。
大奇坐在劉壞的身後繼續講述著情況,“劉哥,出事的燒烤攤離咱們並不遠,大約也就七八站,那邊有條街叫泰安街,徹夜不休息,是S市出了名的夜市街。”
劉壞點了點頭,“傷小尖的什麼來頭?”
大奇憤憤的說道,“什麼來頭不清楚,出事的地方是胡子燒烤,胡子姓胡,西邊過來的外地人,賣外地特產掙的第一筆錢,後來開了個燒烤攤,給不少人都喂著保護費,今天出事的時候,聽在場的弟兄說,帶頭的是一個叫J8什麼無淚鬼少的傻逼,真他媽腦殘的名字。”
劉壞點了點頭,聽這名字就是個不入流的混混,劉壞看了一眼坐在身後大奇旁邊鼻青眼腫的小夥子,“傷沒事吧?”
“沒事,劉哥,我們是大意,被他們下了黑手。”小夥子掉了顆牙,說話都漏風。
劉壞點了點頭,“到了地方,先把那個腦殘指給我看,然後你就別管了,你叫什麼?”
小夥子點了點頭,“我叫老四,我爹起的,大名早忘了……”
劉壞笑了笑,這個老四明顯也是窮地方出來的小夥子,沒上過什麼學,按照常理來說,是這個社會上最下等的人,不過這不影響做劉壞的弟兄。
路途並不遠,四輛麵包開的飛快,很快的到了那個燒烤攤。
車子還沒停穩,老四就指著燒烤攤棚子下麵的一桌,“劉哥!你看,那桌上那個染紅頭發的男人就是。”
劉壞順著老四指的方向看了過去,這個燒烤攤的規模不下,粗略看去至少四十多張桌子,棚子底下有五張,其餘的桌子都在外麵,全部是白色的塑料桌子和塑料椅子,倆男人在棚子盡頭的烤爐前揮汗如雨,煙味熏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