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壞收斂了笑容轉過頭去,依舊是那般沒有表情的看著幾個人,“怎麼?還有什麼事?”
“嘿嘿……”光頭陪著笑,大腦袋點著頭,“劉兄弟別放在心上,剛才哥幾個隻是開個玩笑,我們大哥真的想找你談談,你這要是不去,我們不好交代啊……”
劉壞笑了笑,“去,我一個無名小輩難得有人來請,為什麼不去。不過你帶著一個警察去,不怕她突然醒來或者暗地裏耍點手段?”
光頭這才注意到張婉鑫的手上拿的,除了一支強光手電,還有一個黑色皮夾,以他多年混跡江湖的經驗當然認得出來這就是警察證,連忙陪笑道,“哪敢哪敢,不過這丫頭已經暈了……不如直接把她弄死,以絕後患?”
劉壞的眼皮微微一動,繼續麵無表情的說道,“弄死警察,後患無窮。把她交給我,我監管著就是,一旦有異象,我絕對讓她閉嘴。”
幾個人互相交換了一下眼神,他們隻是接了令來請劉壞,至於這個警察他們當然不想招惹,扔給劉壞也是個不錯的主意,於是各自點了點頭,往前一推,昏迷的張婉鑫自然的跑了幾步,向著劉壞倒去。
劉壞伸出右手,哢噠一聲,正好接住了向自己倒下的張婉鑫,一股薰衣草味道的發香撲麵而來,劉壞自然的把張婉鑫摟在懷裏,就好像一對熱戀的情侶,而劉壞清楚,這樣可以讓張婉鑫少受到些震動,得以多睡一會,免得她醒過來看到些不該看的就不方便了。
劉壞就這樣摟著昏迷的張婉鑫上了幾個漢子的車,這是一輛黑色途安,兩廂七座,劉壞自然的上車摟著張婉鑫坐到了最後麵,如果坐到前麵,恐怕後麵有人向自己捅刀子都不知道。
五個人上了途安,光頭坐在劉壞身邊嘿嘿笑著,車子啟動,在這個淩晨的夜晚留下了鬼魅般的身形,駛向了街道深處。
劉壞表麵上表現的雲淡風輕,不過心裏也是一直在猜測來人是誰,倒是懷裏的張婉鑫由於被迷暈了,一動不動的趴在劉壞的身上,吐氣如蘭,睡的就像一個嬰兒無比香甜。
車子行駛的很快,不一會兒,眾人便來到一個建築物麵前。
劉壞等人下車,眼前的建築物是一家兩層小樓,看裝修風格是一間破舊的酒吧,仿的是上世紀西方牛仔酒館,布魯斯哀怨的曲調從虛掩著的木門裏麵傳來,裏麵人影晃動,不時間傳來男人女人的笑聲,酒味煙味自然散發,像極了混混聚集地。
劉壞皺著眉頭打量了一下周圍的環境,一排商店均已關門,看道路和綠化程度,顯然這裏已經不是S市市區,想不到這群人,竟然就這樣把自己帶到郊外了,劉壞嘴角揚起了一個神秘的弧度,既來之則安之,有膽子來了,就不怕回不去。
“請吧……”光頭推開木門,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劉壞摟著懷裏睡得正香的張婉鑫,大踏步的進了酒吧。
酒吧的光芒很是昏暗,除了兩個破舊的皮沙發以及一個小型吧台躺在右手邊之外,左手邊則擺著三張斯諾克桌子,桌子很是破舊,青草綠的桌麵已經有了些泛白,而幾個人正在斯諾克桌子身邊三三兩兩的站著。
劉壞打量了一下,三張桌子呈品字形,中央的一張桌子幾個人正在俯身打球,右邊則有兩個骨瘦如柴的男人蹲坐在地上吸粉,左邊的桌子最熱鬧,一個女郎的裙子被推到了肚子上,翹著兩條腿呈M型浮在半空,四五個男人哈哈笑著圍在女郎身邊蠕動,那場麵,好不香豔。
劉壞粗略的看了一眼,往門口右手邊的破沙發上一坐,看著眾人。
“誰找我來的?”劉壞朗聲說道。
不過劉壞這句話就好像完全沒人聽到一樣,眾人還是吸粉的吸粉,打球的打球,辦事的辦事。
一抹邪笑浮上了劉壞的嘴角,眾人這個反應更讓他覺得好玩,隨手抓起腳邊一隻喝了一半的香檳,墊了兩下,眸子一瞪,猛地甩在地麵上!
“啪嚓——!”酒水混合著玻璃渣濺了一地。
“誰找我來的?!”劉壞的聲音又提高了幾分。
這下,對麵的人終於看了過來。
在眾人怒目而視的時候,中央的斯諾克桌子上,一個赤裸著上身的男人依舊不慌不忙的俯身打了一杆漂亮的進洞,這才慢慢直起身子看向了劉壞。
劉壞也毫不畏懼的迎向了光膀子男人的目光,一時間兩人視線交彙處,竟然成為了這個昏暗酒吧最明亮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