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在係統升級之後,這單獨的一招更是隱約具有了神技的風采。
王毅凡時常抱著這卷竹簡,他曾企圖以一己之力,來稍稍補足它的殘缺。但時至今日,仍舊絲毫無果。
好在,這唯一的一招,他已爛熟於心。
“戮!”
王毅凡雙目一睜,口中沉聲一喝。是時,天地似有所感應般轟聲震響。
他緊握血劍,於胸前略微一橫,而後脫手擲出,仍由其在頭頂兀自轉動。
隨著“轟隆”一聲雷響!
天空中瞬間晦暗,厚厚的雲層自四麵八方而來,聚集於血劍之頂。呈漩渦之勢,灌入長劍之中。
而隨著雷雲的灌注,長劍猝然變大,道道電弧遊走其上。
“去!”
王毅凡兩指並攏,微微一抖便筆直地朝窮奇指去。
霎那間,巨劍席卷風雲,呲喇作響地激射而出。
窮奇正要張口偷襲,隻覺背脊一陣發涼,它及時回首,遏製心中食欲,待雙目恢複明淨,再想反應時,已然來之不及。
巨劍透脊而過,穩穩地直插心間!
窮奇虎首微抬,雙眸滲血,喉中不斷地發出低沉的獸吼。它體內的獸力,正緩緩流逝,四肢亦是越發支撐不住沉重的軀體。
但它並不甘心,它前爪刨地,使出最後一絲獸力,向著那渾身血氣的紫砂,猛撲而去。紫砂,禦獸良久。雖體內元力消耗大半,但仍有餘力。他舉旗閃身,一邊躲避窮奇獸爪,一邊將血鳥召回,想要禦鳥而去。
窮奇一擊不中,摔倒在地,體內獸力已然見底,再也無法站立。那絲絲的電弧實在太過詭異,每一次跳動,都讓它的獸元加倍地流逝。
它昂首哀嚎,獸首最終落地。
王毅凡自半空而落,站在窮奇身前,頷首瞥了它一眼,心中忽生出一絲不忍。自己這般殺生,與妖穀又有何異?
此念一出,他頓感罪惡。雖然窮奇生性嗜殺,喜好食人,但這就和貓吃魚、鳥吃蟲一個道理,大家都是食物鏈中的一員,憑什麼隻能人吃獸,不準獸吃人。
至於那些“邪惡”、“凶獸”的名詞,細細想來,顯然是人們出於心中的恐懼,而憑空給他強加的標簽。
他越想越不對,自己身為“凡界之神”,不僅不想辦法改變這種格局,反而沉浸在一時仇恨之中。
這樣,就算殺盡凶獸又有何用。人們心中總會誕生新的恐懼,誕生新的凶獸,難道要一直這麼殺下去?
王毅凡駐足良久,片刻後,他抽出窮奇背上的血劍。默默地將窮奇的屍體收入靈獸世界。然後一躍而起,一把抓住禦鳥而逃的紫砂。落到地麵,並將他丟在半死的巫醜身旁。
半晌後,炎角甲蟲等四獸同樣馱著半殘地氈帽男,飛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