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氈帽男聞言皺眉,抽出腰間短刀,元力瞬間附著其上,低沉喝道:“小子滿口胡言!你真當我兄弟毫無準備麼?今天,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說著他轉首給了同伴一個眼色。
而那人略一點頭,便從懷中掏出一杆血紅色的令旗,兀自揮舞起來。
王毅凡略有遲疑,並未出手阻止,隻是浮在原地,冷眼旁觀。
僅僅兩三息的功夫,隻見那令旗之上,逐漸飄出屢屢的血霧,迅速地朝天空中的翼族蔓延而去。
一隻!兩隻!三隻!
凡是被血霧所染的翼族,無不掙紮、嘶鳴。
漸漸的,漫天的翼族竟好似不要命地相互撕咬起來。且場麵愈演愈烈,無數的受傷翼族被同類分而食之。天空中的血霧亦隨之更加濃重。
眼前這一幕讓王毅凡徹底的呆愣了。他甚至沒有施展元力屏障來阻擋這些灑落的血珠。
過了良久,翼族爭鬥漸止,這一方天地也徹底變成了猩紅地獄。
天空中殘存的翼族,雙目血紅,骨肉分離。赫然已是一隻生命氣息全無的汙穢妖鳥。它血眸睜眨,骨翅扇動。似聞到了人生中最美味的食物,大口一張地將空中的血氣盡數吸入體內。
此刻的王毅凡周身盡赤,須發染血。他顫抖著雙唇,略帶驚恐地望著天空中的怪鳥。眼神中說不出是憐憫還是忿恨,又或是兩者都有。
這一瞬間,他好似將自己當成了空中的怪鳥,完整地體味著人生掌控於他人手中的感覺。
並沒有小說中所說的“我命由我不由天。”相反,他更多地體會到了身為底層生物的無奈。就像是黯鴉小黑,倘若沒有係統,想必它的命運也隻能像那隻怪鳥一般。甚至,連怪鳥都不如,隻能充當它的食物,充當它誕生的祭品。
啞!
隨著空中怪鳥的一聲長鳴,王毅凡驀然警醒,他的雙眼重新聚焦,待看到麵前漫山遍野的殘肢斷翅。他心中不忍之極,眼眶瞬間濕潤。轉首盯著遠處三人,似血色死神般冰冷說道:“畜生!我要殺了你們!”
那三人相視不屑,催促著那人將手中的令旗揮舞地更加賣力。
王毅凡雙拳一握,於胸前重重對撞。
隻聽“砰”地一聲,拳骨之上瞬間火起!並隨著沾濕的衣襟逐漸遍布全身。在他的刻意控製之下,那渾身的血珠並沒有因為灼熱的火元素而蒸發殆盡,反而參雜在赤紅火焰之中,形成了一種看起來詭異異常的血色火焰。
他眼中戰意熊熊,第一次生出了置人於死的殺意。
就在他即將衝上前去的霎那,腦中突然響起了刃娘的聲音:“主人,小黑想要參戰!”
“準了!”
王毅凡血手一張,喚出小黑,指著空中的血肉怪鳥,低沉道:“小黑,將你的同伴好好送走,這三個畜生,我要親自解決!”
啞!!!
小黑,昂首長鳴。它墨翅一張,身形驟分,瞬間化作千百影鴉,朝天空疾射而去。
而此時的血肉怪鳥已將天空中的血氣完全吸收,渾身的氣息也從零階暴漲到五階。原本連靈獸都稱之不上,一眨眼卻變成了五階的中級靈獸。若非親見,當真匪夷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