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熹微,朝霞漸露,橘紅的雲彩點綴著東方的天空,與漸變的藍天交相輝映。飛鳥在枝頭啾鳴,叫醒新的一天。早晨是萬物蘇醒的時刻,總是朝氣蓬勃。時有飛機飛過天空,留下一道道白色的煙跡,宣告著它們曾從這裏經過,奔赴遠方。夏末秋初,時不時有清風拂過,帶來些許涼意,但暮夏的暑熱仍未散去,陣陣熱浪在空中翻滾著喧囂,不願離開。汗水同樣不甘示弱,打濕了頭發、浸透了衣衫,亦有從額側滑下流經臉頰滴落在地上的,飛濺四散,慢慢蒸發。不足毫米大的小蜘蛛順著蛛絲從屋簷垂下,時上時下。清風拂過,蛛絲被拉長吹斷,小蜘蛛亦被吹飛,不知去往何處。
秦晴從火車臥鋪上起身檢查了一下東西後正準備去車廂前麵洗漱,卻突然發現她對麵的女生還在睡覺。出門在外,何時睡覺都是正常的,所以這個點兒那女生還在睡並不奇怪,但真正令秦晴停下的是那女生胳膊上突然出現的傷口。
沒錯,就是突然。
秦晴眉頭緊蹙,拍了拍那女生,卻如何都叫不醒她。秦晴隻得放下手中的漱口杯,從自己的行李中取出紗布和藥物,先幫那女生處理了傷口。剛處理好,那女生的胳膊上竟是又出現了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秦晴因處理傷口蹲在了那女生的床鋪旁邊,所以這次看的清清楚楚。仿佛有一把透明無形的刀劃過了女生的胳膊。秦晴神色一凜,快速的包紮完傷口後,以一種奇怪的手法按壓了女生身上的幾處穴位試圖喚醒她。
寧晨微睜開眼看到的便是秦晴一臉嚴肅地蹲在她的床鋪旁邊緊緊地盯著她。
“呃……請問你……嘶!疼!”寧晨微剛從夢境中脫離,對於麵前的情況一時有些懵,試圖坐起來卻不料牽動了傷口,疼出了一頭汗。寧晨微神色不明地看了眼包紮好的傷口,再看向秦晴的目光裏含了絲謝意。
秦晴見她醒了便收拾了東西,對上寧晨微複雜的目光,莞爾一笑:“我是學醫的,你的傷口我已經處理好了,記得近段日子不要沾水不要提重物,抽空去醫院診所換藥就可以了,不是很嚴重。你……運氣不錯。”最後這句話說的模棱兩可,然而寧晨微卻聽出了些許不一樣的意味。
“多謝你了。我叫寧晨微,晨光熹微的晨微。”
秦晴點了點頭道:“秦晴,水光瀲灩晴方好的晴。你就別動了,我先去洗漱,有什麼事等我回來再慢慢說,另外,麻煩你先幫我看下東西。”見寧晨微乖巧地點了頭後,秦晴方拿著東西走向車廂前麵的洗漱台,心道:隻是為了避人耳目才選擇了火車,沒想到竟會遇到這種事。
許是太過沉溺於自己的思緒,在車廂盡頭較狹窄的地方,秦晴不小心撞到了一個男人。秦晴微微退了兩步,連忙道了聲“抱歉。”,待聽到一聲“沒事”後,才側身走過去洗漱。
然而待秦晴洗漱完出來,那男人竟還在原地站著。秦晴瞥了眼正在看窗外風景的男人,覺得可能是自己太敏感了,腳下未停,仍是往回走去。
“剛才你給那個女生包紮處理的手法不錯,不知道是哪個醫科大學的高材生?”
秦晴停下腳步,認真地打量著這個莫名其妙的人,最終得出的結論隻有四個字——斯文敗類。
那男人對秦晴打量的目光毫不介意,還笑了笑,好意解釋道:“你別介意,我就在你上鋪,剛才碰巧看到了,好奇而已。”
秦晴點了點頭沒說話,繼續往回走,心裏卻是對那人的話一個字都不信。不管那個人是什麼人,他的反應都不像是個正常的人看到剛才那一幕該有的反應。
待秦晴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寧晨微剛剛掛了電話。
“打電話讓朋友來接你?”秦晴一邊放東西一邊問。
寧晨微有些驚訝:“嗯呐,你怎麼知道的?”秦晴把鞋一脫躺到床鋪上,看著寧晨微笑言:“猜的。你到哪裏下車,如果是一站我可以幫你拿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