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陽光照得我眼花,書上的字也看不清楚了。最近有一本書《盜墓筆記》在我們學校很流行,但是作為一個成績優異的大學生,我並不相信這裏的內容。鈴聲響了,今天恰好是周五,可以回家。
我輕輕推開門,發現父母不在。真是奇怪了,一般這個時候都忙得發慌了,今天可是我回來的時候啊。隻有一個可能,他們忘記了。其實這是經常的。我脫掉鞋,去他們的臥室。剛站到門口,就聽見兩人輕輕交談的聲音。也不是從哪裏來的好奇,我還是想聽聽。於是我躡手躡腳地蹲下來,偷聽。
母親不停地歎氣:“老吳啊,這些都是你年輕時闖的禍,現在得要咱兒子背了!”父親因為常年抽煙,講話都是沙啞的:“吳異現在也是無意,那小子光學習也沒什麼用,去鍛煉鍛煉也不是壞事。”我聽見母親是又哭又喊:“光嘴上說!盜墓是他幹的嗎?萬一有個閃失,我也不要活了!我早就知道你們吳家是盜墓家族了,也不知道當年是怎麼想的,竟然嫁給你,吳詭,你就是烏龜!”我聽得越來越不對勁,盜墓家族,怎麼?怎麼,真有盜墓賊?我,我竟然是盜墓賊的兒子?
“哭什麼,臭娘們!既然是盜墓家族,總有一天他會走上這條路。我年輕是隨口答應無的人,哪天我有兒子了,就讓他也去盜墓,幫他們去盜墓。我當時也就是隨口一說,哪想到他們記得這麼牢。”母親停止哭泣,帶著疑惑和憤怒:“他能幫上什麼忙?”
屋內一片安靜。然後我聽見走路的聲音,我慌忙要躲起來,結果一下摔了。艸!摔疼下巴了,我勉強抬頭,看到一雙滿是疤痕的腳。是父親。父親歎了口氣,一把把抓住我的胳膊把我拎起來。“你呀,弱得跟個小雞仔似的。剛才我們說的,你都聽見了,跟我走吧。”
我爸這麼說,我總感覺滲得慌,可不由分說,我爸直接把我拉到外麵去,我聽見老媽在家裏喊叫,可他還是一臉鎮靜,這下能解釋他臉上的疤痕,少的一根手指的原因了,還有他眼裏總是不時出現的冷漠和殺意,據老媽說,他晚上還總是睡不安穩,睡得淺。這麼說好像很誇張,其實,我一點也沒誇張。《盜墓筆記》我也是看過的,我多少也了解一點,常年盜墓的人,都是這樣。
不知道走到哪裏了,我爸直接把我甩出去,力氣很大。他雙手抱拳:“我不強迫你,你想去就去,不去就回學校當你的小雞仔。”雖然他這麼說,可是其實就是威脅我去。還有,這個口氣,難道說上大學還不如盜墓嗎?說得好像當一個盜墓賊很光榮似的。但我也不相信墓裏能有多恐怖呢?怎麼說我也是知識分子。
我從地上爬起來,拍了拍土,正色回答我爸:“我去。”我爸臉上閃過一絲不宜察覺的微笑,真是滲人,現在我都懷疑我是不是他親生的。
我身後忽然傳來聲響,我還沒轉身,突然就有一把冰涼的刀架在我脖子上。這,我才剛出來就遭搶劫了?站在我後麵的人想必也是抽煙族,滿嘴煙氣,說:“吳詭,這麼多年了,金盆洗手了嗎?一看就知道你沒教過你兒子。他簡直是手無縛雞之力。”然後就是一串大笑,我也很無奈,但是左右不了他,真是的。這個人太魯莽。但是也不難看出,他就是想逗我,根本沒有殺我的意思。
一會一兩黑色麵包車開過來了,剛才的“劫匪”拉開車門:“快上來吧!小子。自我介紹一下,我叫路上。”路上?這名字真不錯。按照我們做文明人的道理,這個時候我應該禮貌地介紹自己:“我……”路上打斷了我,“不用介紹了,跟個娘們似的,真別扭,幹我們這一行,把你那些大道理小道理都忘了吧!我知道你,吳異。”怎麼忽然感覺好尷尬哦。